“陛下,那些太醫已經都去看過了,的確是瘟疫無疑。”趙公公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裡響起,惹得百官議論紛紛。
皇帝更是陰沉著臉,遲遲都沒有說話。
丞相的目光在眾人麵前掃視了一圈,這才落在了江令舟的身上,眼裡閃過了一絲狡黠,開口:“陛下何須擔憂,旁人雖然沒法子,可江大人卻是有法子的,他才治好了懸臂城的瘟疫,想來對城外那些百姓的病症也是手到擒來。”
“江令舟,你可有信心這兩日就將城外的瘟疫控製住?”皇帝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江令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連忙上前來,拱手:“陛下,臣不能——”
“雖說城外的百姓和懸臂城的百姓都屬瘟疫,可病灶不同,懸臂城乃是天花,而城外的百姓卻是熱證,要是擅自用藥,隻怕會適得其反。”
“臣……”
“好了。”皇帝直接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朕又不是聽你說藥理,你隻說多久能夠將瘟疫控製住就是了。”
江令舟往常跟著謝安,都是有話直說,謝安又是明事理的,所言自然容易,可伴君如伴虎,他又是頭一回侍候皇帝,自然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他看了謝安一眼,卻聽得上頭再次傳來了威嚴的聲音:“嗯?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此事你自己還沒有判斷,還得問謝將軍嗎?”
“臣不敢。”江令舟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臣頭回接觸這樣的病症,自然需要研究幾日,到底需要多少時日,臣不明。”
皇帝冷笑一聲:“朕倒是真的養了一群飯桶呢——”
“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要是叫瘟疫蔓延進京城,朕隻同你說話。”
“好了,要是沒旁的事情,就退朝……”
他的話還沒說完,謝安便再次站了出來,拱了手:“陛下,臣還有一事——”
“臣方才統計了糧食,雖說每家都送來了,可隻送了一袋大米,隻夠百姓吃過五日,五日之後,便沒有餘糧了,還希望各位大臣能夠繼續供給糧食才好。”
謝安的話不過剛剛說完,朝中便一片沸騰。
丞相率先開口:“謝將軍,你說的簡單,可是我們手裡頭哪裡還有餘糧,家家戶戶都是現買的,眼下城中糧食飛漲不說,更被人所囤積,我們就是想買都沒處買去,實在不行,還是叫孫二公子出糧食,我們給他銀子吧。”
孫有德原本自然是這個心思,隻是如今,他手裡頭也沒有多少糧食了,便是幫襯,也幫襯不了多少。
更彆說,他現在還沒有掌管孫家,能夠送鋪子裡支出那些糧食來,就已經是極限了。
謝安看出了他的為難,並不接話,反而無可奈何。
就在朝堂上爭吵不休的時候,不知是誰倏忽指著龍椅旁邊若隱若現的身影開口:“看——那有個女子——”
一時間,眾人的紛擾聲都止住了。
丞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附和道:“是,果真是有女子,那衣裳都跟我們不一樣,該不會是神仙吧!”
謝安卻是一眼就認出那人分明就是樓問釵,卻是隻張嘴,聽不到聲音。
他不免有些著急起來。
樓問釵更是稀裡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