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晗看著樓問釵一會兒,卻沒有再問出話來,隻是淡淡開口:“去謝家舊址的事情雖然不難,可那處畢竟是被國家保護起來的,不能隨意進去,我需要去問問才行,還希望樓醫生不要著急。”
樓問釵點了點頭,二人便散了。
謝家自然也是得到了謝安的消息,謝老夫人直接暈了過來。
謝叔自然也不能擅作主張,隻得先叫謝晗去獄中打聽一下謝安的情況。
一進大牢便陰森了起來。
一股黴味彌漫在空氣中,還有陣陣腐爛的臭味。
謝晗看到麵上有些臟,可身上的衣裳卻還是完整的謝安,到底是鬆了口氣,將手裡的食盒遞了進去,詢問:“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謝安卻是搖了搖頭,仍舊站在那裡,開口,“此事你們知情也罷了,隻是無比要瞞著我娘親,要是叫她知道,隻怕身子骨受不了,到時候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他的話不過剛剛說完,謝晗便跪在了地上,開口:“將軍的囑托,奴不敢不聽,隻是……”
“老夫人已經聽聞了此事,暈過去了。”
她的話裡頭明白帶著些許的悲切。
她自小就不受父親寵愛,又不能常見到娘親,自然是親情緣淺的,可自從進了將軍府,謝老夫人卻是拿她女孩似的待,她自然也是將謝老夫人當作了自己的長輩。
況且,謝安雖然嘴上說得難聽,可卻不曾虧待自己,與兄長無異。
眼下他們遭難,她自然是跟著痛心的。
謝安麵露難色,不由得憤恨起來。
他自己受些委屈並沒什麼,卻隻剩了這麼一個親人,要是真的有個好歹,他必然是良心難安。
而此事歸根結底,仍舊是出在這個昏君頭上。
謝安從不肯正視皇帝早就已經容不下他的事情,不過是想著謝家滿門忠烈,自己總是要延續下去的,誰曾想,皇帝竟然這般昏庸,著實不是他該效忠的人。
可偏偏,他又做不出謀逆的事情來。
謝安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開口:“此事我不知該如何同你解釋,你暫且先叫江軍醫給老夫人調理身子,再去找孫二公子想辦法就是。”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如今被關押在大牢,自然也隻能將希望全都寄托給彆人。
日頭高懸,烈焰滾滾,火紅的霞光籠罩著整片大地,映襯得人心煩意亂。
孫有德在聽聞了事情以後便來尋淑貴妃了。
淑貴妃卻在聽聞他是為了謝安的事情而來的時候,直接閉門不見。
芙蓉從窗子探出頭去,見他仍舊在外頭跪著,不免提醒:“貴妃娘娘,二公子還在外頭跪著,您看要不要先叫他進來,外頭的日頭這麼大,要是曬壞了,您可是要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