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二人一齊看過去。
梁薄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將軍,你怎麼回來了?”
“謝將軍,你怎麼來了?”大皇子卻是一臉擔憂。
他太了解自己的那個父皇,更知道擅自離京的後果,趕忙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放下,急急問道:“你此番是自己出來,還是父皇準你來的?”
謝安擺了擺手,將京城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
大皇子的臉色更加凝重。
“謝將軍,此舉實在是太冒險了。”他看著謝安,眼中滿是擔憂。
謝安道:“我自然知曉,隻是一旦如我們所猜想的一般,陛下隻怕沒有多少日子了,屆時三皇子登基,淑貴妃垂簾聽政,你沒有活路,我們也沒有,倒不如賭一把。”
他仍舊做不了謀逆的決心,卻認定大皇子是個賢明之人。
大皇子垂眸,思索良久。
半晌,他還是搖了搖頭:“可我不能回去。”
“父皇沒有傳召我,我也不能拋下懸臂城的百姓,謝將軍,你在懸臂城這麼多年,應該比我更加想讓懸臂城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我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況且,就算是我回去,就算父皇恢複清明,這皇位也未必是我的。”
謝安被這一番話搞得啞口無言。
他的確是有些婦人之仁,卻從不妄自菲薄,而大皇子卻始終不能相信自己。
“殿下,您務必要考慮清楚,”謝安沉聲道,“如今我們已經跟隨你了,若是出事的話我們可是都沒有好果子吃的,畢竟如今您隻是殿下,希望您能替我們這些兄弟考慮一二,不要再這麼瞻前顧後的了。”
大皇子微微皺眉張了張嘴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謝安握緊拳頭,但也知道絕不能逼迫得太狠,索性就調轉身形準備回京。
“將軍請留步。”梁薄的聲音卻瞬間響起。
謝安心中正煩躁得很,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應付道:“何事?”
“懸臂城的百姓都很想念將軍你,如今將軍你好不容易再來一次,要不就回城看看吧?”梁薄覺察出謝安情緒有些不對,直接就開門見山,“另外前幾次的戰役叫我們失去了不少的兄弟,僅剩的這些,也都是以將軍的話為信仰,你既然回來了,不如抽空看看他們吧,也好叫他們能夠繼續撐下去。”
謝安心中動容。
他也是在戰場拚死一搏的人,最是知道信仰的重要。
他點了點頭:“你放心。”
如此,他索性便在懸臂城留了一夜。
雖說謝安這段日子沒有在懸臂城,可梁薄卻仍舊定期去打掃將軍府,如今倒是不必為難。
他給孫有德安排了一個屋子,鬼使神差的往院子裡頭去了。
枯井在黑漆漆的夜裡更顯得陰森恐怖,四周都是破爛不堪的石塊和破碎的瓦礫。
他將枯井周邊給收拾妥當,卻不想發現了地上的紙條。
上頭的字很是雋秀,正是樓問釵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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