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看了眼紅葉,對方心領神會,主動上前,
“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稚子看了眼自家爺爺,見爺爺點頭,立刻開懷。
見兩人走遠,許哲隨手攝來一把椅子,坐在老者身旁,二人猶如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神態放鬆,怡然自得。
“自鬆柏山一彆,你我也才幾年沒見,隻是想不到,如今我已垂垂老矣,天人五衰,而你,應該結丹了吧!”
此老者,便是許哲找尋已久的司徒耀。
許哲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實際上一直就在乾都,像是在等著自己到來。
“你為何會這樣?”
眼前這個昔日的對手,變成如此,實在讓許哲有些難以接受。
要知道,當初對方可是逼得自己用毒才險險平手。
“嗬嗬,隻能說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接著,司徒耀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絮絮叨叨的訴說了自己這半輩子。
司徒耀,大乾王室司徒家旁支,隻是家道中落,雖有郡王頭銜,但並無實權,更何談資源。
年輕的司徒耀自幼立誌,想要振興家族,奈何資源不夠,才在大乾邊境做著劫修的買賣。直到那日,偶然得到鬆柏居士的洞府秘圖,靠著一些往日的臉麵,借了些人馬,一頭紮進了鬆柏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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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自洞府中發現了鬆柏居士的神魂,那一刻,司徒耀以為自己就是天選之子。
可惜,遇到了許哲。
回到大乾,沒過多久恰逢大乾入侵南域,圍攻皓宇仙宗,不甘心的司徒耀又一頭紮了進去。
結果沒想到,遇到藍無生這個神經病,以天下做局,這一去差點把命丟了,殘餘修士十不存一。
歸來的司徒耀雖然保得一命,但根基大損,壽元流逝,藥石無醫。
至此也明白了,什麼狗屁榮耀,都不如活著。
“我一直在等你來!倘若你在遲點,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許哲一直沒有說話,默默得聽著對方訴說。
這短短一生,或許也是天下大多修士的縮影。
“讓你見笑了,這人一老,話就變多了。如今我後人也有了,剛才那個孩子,實際上是我的兒子,隻是我這副模樣,還是不要嚇到孩子。”
許哲搖了搖頭,“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那地方的傳承,對我許哲來說,隻是登仙的工具罷了,原本打算合作愉快,你要便給予你又如何,可惜!”
“你果然是有大氣魄的人。當初鬆柏山,那老家夥一看見你,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迫不及待的想奪走你的一切,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哈哈咳咳!”
司徒耀一陣劇烈咳嗽,胸腔猶如一個漏風的風箱,劇烈喘息,許哲連忙用法力幫其梳理。
“如今你來了,我便把東西交予你!”
原來那黃粱洞天,原本是司徒耀這一支先祖發現的,隻是後來無力持有,隻能交予主脈。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給後輩留了一條路。
“需要我幫你照看那小家夥麼?”
此時的司徒耀格外灑脫,像是看透了世間萬物一般,“兒孫自有兒孫福,且隨他去吧!”
“有酒麼?”
“你的身體”
“無礙,臨走之前,有一位金丹真人陪我大醉一場,此生足矣!不過,酒錢你付!”
“好!”
那一夜,許哲陪著司徒耀喝到深夜,直到最終。
第二日,素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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