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我心中埋下一顆種子?師傅呀師傅,不愧是你”
“哈哈哈,庚兒,為師建立滅世會,就是為了等你,你怎麼就不明我之心意呢?”
韓辰提手將杯中之茶,一飲而儘!
隨後起身結賬,向酒樓之外走去,一聲招呼都沒打。
張道晟眉頭微皺,一隻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隨後傳音道
“陳家分家的故地不用去了,除了陳飛苓遠在昴星宮之外,我滅世會已將那儘皆血洗!”卻沒再得到韓辰的回音。
他沒料到,這個上百年沒見麵的徒弟、哪怕知道自己是他在世唯二親人之事後,居然還是這樣不講禮義的揚長而去了。
外麵的風雪變得更大,吹得茶館的窗子呼扇呼扇的響。
一股股雪花卷入到樓內,有的掉到了桌子上,而有的則拍打進了張道晟的眼眸之中
店內的夥計趕忙過來,將窗子關好,張道晟向外張望著韓辰遠去的視野被擋住了。
張道晟收回目光,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本以為此次重逢,能與徒弟蕭壬庚化解過往的隔閡,卻沒想到對方如此決絕。
他輕歎一聲,思緒飄回到過去。
那些年,他們師徒一同經曆過無數風雨,有過歡笑,也有過爭執,但靜靜的度過了十五年幸福安逸的時光。
亡國無家之人,能偷得浮生半點閒,已經是上天對他們最大的恩賜了。
而如今,歲月流轉,一切似乎都已改變。
窗外的風雪依舊肆虐,張道晟靜靜地坐在那裡,手中無意識地擺弄著茶杯,沒有急著去尋韓辰。
韓辰已走出酒樓,踏入了茫茫風雪之中。
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頂著風雪前行,沒有行步法或是踏空飛行,而是一步一個腳印。
他回陳家,隻為了兩件事
一個是向陳飛羽乃至於其分家討當年被賣為北靈玄冰場奴隸之債;
另一個便是回陳鎮尋找當年和師傅張道晟分開前後的事跡。
而今兩件事都已了卻。
陳家還剩陳飛苓在昴星宮內,鞭長莫及,隻能以後有機會再解決。
倆人雖然隻見過一麵,但必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至於滅世會、張道晟等事的隱秘,也都真相大白。
韓辰在風雪中緩緩前行,心中卻並無半分輕鬆之感。
他雖了卻了兩件心事,但新的問題又接踵而至。
“呼,陳家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韓辰步法漸穩定,須臾之間已飛躍數千裡,來到了酆都陳家與元首城司馬家的交界處。
這裡隔著一條八百公裡的大江,名為元酆江,終年不凍。
江水滔滔,奔流冷冽,泛起層層白色浪花。
韓辰站在岸邊,望著寬闊的江麵,暗道陳家與司馬家皆是大族,而這條大江似乎也成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劃分著兩方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