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的記憶中，她看到了一張冷漠的臉——那是葉寒。
“葉寒……”她低聲呢喃，眼中充滿了恨意。
都是她，拋棄了自己，又將自己變成傀儡，現在又囚禁了她，還讓她吃豬食！
然而，就在楚藝心中滿是恨意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腦海深處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仿佛有一層無形的枷鎖正在崩裂。
緊接著，那無數碎裂的記憶終於拚湊出一個個完整的畫麵。
她看到她和葉寒在末世爆發後逃命的場景；
她看到葉寒餓得虛弱地躺在地上，沒過一會兒便斷了氣；
她看到自己手拿一把刀，正準備先切下她的大腿肉解餓的時候，葉寒又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還看到葉寒立於高台之上，氣宇軒昂地演講，給所有幸存者加油打氣，她在台下激動地雙手鼓掌；
她看到葉寒親手把找來的物資分發給眾人，自己得到的那一份似乎是最多的；
她看到葉寒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氣色越來越差，但她隻敢在角落裡偷偷抹眼淚；
她看到蕭凡來了，看到葉寒徹底倒下了；
她看到自己伏在葉寒的屍體旁哭得泣不成聲；
她看到……
“這……這是什麼？”楚藝瞪大眼睛，顫抖著聲音發出疑問，她的腦海中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些畫麵？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怎麼會這樣？這些……不可能！”看著這些記憶，楚藝不斷搖著頭。
記憶的每一幀都在告訴他，葉寒絲毫沒有對不起她，相反她甚至想吃掉葉寒的身體。
如果葉寒沒有對不起她，那她重生的意義是什麼？她戰戰兢兢、殫精竭慮活了這三年又算什麼？
她努力搖頭，試圖否定這些記憶。
可腦海中的每一個畫麵都如此真實，真實得像是她親身經曆過，相反原有的記憶卻十分的模糊，甚至隻有個概念，完全沒有任何的畫麵。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來告訴她？
然而她的疑問，終究不會等來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終於冷靜下來，低沉著頭含混不清地吐出了幾個字，聲音低到她自己都聽不太清。
“寒寒……對不起……”
鹹魚超市中的葉小擺似乎心有所感，她抬頭看了一眼玻璃牆外，並未露出什麼情緒。
楚藝恢複記憶的整個過程她都看在眼裡。
她最在意的是，現在算是徹底能夠確定，有人修改了楚藝的記憶。
但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會是主神嗎？
想著這些疑問，她的目光落在了門口進來的一群人身上。
當務之急，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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