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菖蒲麵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鮮血在他身下蔓延開來。
"杜道友,這是怎麼回事?"田易連忙上前,從儲物袋中拿出療傷丹藥遞給杜菖蒲。
杜菖蒲眼神空洞又滿是痛苦,聲音微弱且顫抖"她……婉兒她竟然……"
冷月心在一旁輕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杜菖蒲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傷痛說道"我發現她神色不對,偷偷的想要離開,我問她為什麼。她竟說我如今沒了法力,是個廢人,保護不了她。"
"我苦苦哀求,告訴她我會想辦法恢複,可她根本不聽。我們爭執之中,她突然出手,我沒想到……她會真的傷我,然後拿了我的儲物袋就跑了。"
田易皺起眉頭"怎麼會這樣?"
杜菖蒲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眼中淚花閃爍,
"我為她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變賣父母留給我的家產。我失去法力後,也從未想過放棄她,可她卻如此狠心。"
冷月心看著杜菖蒲那還在滲血的傷口,焦急地說道"先彆說話了,趕緊療傷。"
然而,杜菖蒲卻緩緩搖了搖頭,拒絕了兩人施法救助他。他隻是殷切地看著田易,身體微微發顫。田易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思。
田易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柄拂塵,遞向杜菖蒲。杜菖蒲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緊緊定在那拂塵上,他原本微弱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仿佛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雙手猛地伸出接過拂塵,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這是淩風拂,沒錯!是那狗賊的法器!"他的聲音沙啞且顫抖,帶著無儘的激動。曾經遭受的屈辱、家族破滅的仇恨,在這一刻仿佛都有了宣泄之處。
"我杜菖蒲終於大仇得報,隻可惜我沒有親手殺了這狗賊,以慰父母的在天之靈。"他的雙眼睜得極大,眼眶中蓄滿的淚水終於滑落臉頰,
那淚水裡飽含著激動、暢快,但也夾雜著被背叛後的悲戚。他嘴唇抖動著,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氣息也越發微弱。
冷月心輕歎一聲輕歎,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杜菖蒲緊緊握著拂塵,仿佛那是他在這世間最後的寄托。
突然,他的身體猛地一震,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衫。他手中的拂塵也隨之滑落,掉落在地上。
田易急忙伸手扶住他,可杜菖蒲的身體卻如同一棵倒下的樹,緩緩地癱軟下去。他的眼神漸漸失去光彩,呼吸也停止了。
田易歎了一口氣,輕輕地將杜菖蒲平放在地上,他的麵容在死亡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安詳。
隨後站起身來,徒手將地上的土石翻開,以他現在的肉身強度,敲金碎石不在話下,不一會兒,一個足以容納杜菖蒲身體的坑洞出現了。
他抱起杜菖蒲的屍體,小心翼翼地放入坑中,將土掩埋好,隨後田易從旁邊的巨石上切下一塊平整的石板。
他以指代筆,在石板上刻下"杜菖蒲之墓"。又將石板穩穩地立在墳前,作為杜菖蒲在此安息的標識。
"世上竟有如此忘恩負義之人。"冷月心滿臉氣憤,狠狠啐了一口,對婉兒的行為極為不恥。
"當然了,並不是每個人都如駱師姐一樣。"田易輕聲說道。
"咦?公子?駱師姐是誰?是你喜歡的人嗎?難道她比墨姑娘還漂亮?!"冷月心眼中帶著好奇與探究,緊緊盯著田易。
田易麵色平靜如水,沒有立刻回應,思緒卻因冷月心的話飄散開去。
冷月心的話不禁讓他想起駱紅英,雖然駱紅英對他好是貪圖他的純陰之體。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能放棄一切背叛悅來商盟,隻為換取她丈夫的一線生機,這一點著實令人敬佩。
冷月心看著田易陷入沉思,越發好奇。"公子,你倒是說說呀。"她忍不住再次追問。
田易回過神來,微微搖頭,"她是一個很特彆的人,這與容貌無關。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早些離開吧。"
冷月心見田易不願多說,也隻能乖巧的點了點頭,運起遁術,裹挾著田易離開了此地。
三日後,兩人到達了凝波城。
田易在路上已對飼靈丸的丹方研究得七七八八,然而其中有八種藥材早已絕跡,這一結果讓他滿心鬱悶。
一番辛苦還差點遭遇危險,最終卻隻得到這看似無用的丹方。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把丹方和煉丹心得都交給冷月心,畢竟在他身邊,唯有冷月心具備煉丹的能力,期望她在修煉之餘能鑽研出些許門道。
幸運的是,此次並非毫無所獲。杜菖蒲改良過的聚氣散,所需材料常見,雖說價格偏高,但總好過那些根本無從尋覓的藥材。
杜家祠堂得到的補靈丹能增強法力上限,田易因自身無法動用法力,便將補靈丹全給了冷月心。
而這場戰鬥的收獲更是驚人。從杜家修士的儲物袋裡,搜出了大量靈石,還有諸多珍貴材料與法器。
那金丹修士的儲物袋更是讓田易大為震驚,他的富庶程度簡直是讓他有些瞠目結舌,不禁讓他暗自咂舌,金丹修士的身家都這麼豐厚的嗎?
但是田易不知道的是,並不是所有金丹修士都是這麼富有的,而是這名金丹修士在門內頗為受寵,所以資源豐厚無比,倒是讓他撿了一個大便宜。
為了避免臉上媚意引發的麻煩,田易早早的戴上了鬥笠,走進凝波城,城中熱鬨非凡,但田易卻無心欣賞。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吆喝聲此起彼伏。
田易初來乍到,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找了一個看起來頗為精明的風信子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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