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漾的聲音在大殿上回蕩,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王公公輕聲問道:“李公子,今日上朝的臣子,都扣押下來了,人數略多,宮中可能沒有那麼多空餘的房間……”
李漾扭頭微微一笑。
“我記得,大理寺的大牢,似乎就在皇宮旁邊?”
王公公愣了愣。
這李漾行事,真是張狂!
能夠位列朝班的,哪怕是官職最低的,都是擁有風聞奏事之權的七品禦史。
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或者清貴無比?
這家夥一聲令下,便將朝臣關進大牢。
若是抓出內奸還好,若是抓不出,等那些朝臣恢複自由,他可就不好受了!
不過,女帝有令,在這件事情上,李漾全權做主。
王公公沒有廢話,領命就走。
官員們被一一押走,他們的家被皇城禁軍翻了個底朝天。
任何可疑的書籍、字畫、信件,甚至是一塊不起眼的碎布,都被視為可能傳遞信息的物件。
“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李漾對皇城禁軍下命令時,聲音無比冷酷。
他還宣布了一項政策:率先告發同僚者,隻要查實,可免通敵之死罪。這一招,不僅是威逼利誘,更是讓內奸們互相猜忌,自相殘殺。
這道酷令之下,還真有人檢舉揭發。
工部尚書李嚴和禦史大夫周通,二人都被同僚揭發。
他們的府邸被禁軍徹底搜查,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夜已深,大理寺門前,到處都是舉著火把的軍士。
一把椅子擺放在大理寺的牌匾之下,李漾安然穩坐,閉目養神。
“報!”
一名校尉騎馬飛奔而來,來到李漾麵前,翻身下馬。
“李公子,標下率人將李嚴與周通二人府邸翻了個底朝天,足足兩個時辰,沒有翻找出二人有私通敵國的跡象!”
李漾睜開眼睛,看向那名校尉。
見校尉手中拿著一個小盒子,開口問道:“這是何物?”
“這是從二人家中翻找出的,京城眾多商鋪的乾股憑證!”
李漾搖了搖頭,將小盒子扔到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公公手上。
“王公公,聽說內務府最近錢糧吃緊,陛下內帑告急,兩位大人體恤陛下,這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王公公神色複雜,憋了半天,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
“李公子,陛下隻是讓你查找內奸,沒讓你查抄朝臣府邸……”
李漾笑了笑。
“摟草打兔子,這不是順手的事兒嗎?”
王公公一臉無語。
所謂千裡做官隻為財!
他侍奉了三任皇帝,就沒見過不談錢的官員。
女帝難道不知道朝臣貪嗎?
隻是朝政時局如此,隻能抓大放小。
大家貪,那就都不算貪了!
王公公也不知道,這位炎國太子,到現在了,怎麼還這麼大的心。
李漾卻不急不緩,笑著說道:“王公公,不要著急!我釣魚,從來隻用直鉤,不用餌的!”
王公公不由得好奇道:“這直鉤如何釣魚?”
“因為人性,便是最好的餌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