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冷著臉,道:“如此山珍海味,宋清此生都未吃過這樣的美食,怎會不合胃口?”
李漾繼續道:“那宋大人為何……”
宋清聲音冰冷:“想到此時外麵還有災民時時被餓死,下官食不下咽。”
李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中帶著一絲慍怒:“宋清,你這是在指責本官嗎?”
宋清毫不畏懼,他站直身子,目光直視李漾:“下官不敢,下官隻是說出了事實。”
李漾冷笑一聲,他揮了揮手,對旁邊的侍衛喝道:“來人,將他給我趕出去!本欽差本打算再給你一次機會,沒想到你卻如此敗壞本欽差的興致。這麼同情那些泥腿子,那你就去跟他們廝混吧。”
侍衛們聞言,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就要架住宋清的胳膊,將他往外拖。
宋清一甩袖子,將侍衛甩開,冷著臉直接離開。
酒宴上短暫冷場,但幾個官員插科打諢,很快又再次熱鬨起來。
他們似乎對宋清的遭遇視而不見,依舊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不知不覺,李漾就有了七分醉意,他的臉上帶著醉態,眼神迷離。
雖然吃著飯,但是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落在憐花和惜月身上。
他的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讓憐花和惜月都有些不自在。
憐花感覺到李漾的目光,她微微側身,試圖避開那灼熱的視線。
惜月則低下頭,用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嘴角,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李漾卻毫不在意,他甚至當著眾人的麵,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著憐花的臉頰:“憐花姑娘,你的皮膚可真光滑,就像是最上等的綢緞。”
憐花的身子微微一顫,她強忍著不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李大人謬讚了。”
李漾又轉向惜月,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惜月的紅唇:“惜月姑娘,你的嘴唇真美,就像是最嬌豔的花朵。”
惜月的臉色一紅,她低下頭,不敢看李漾的眼睛。
看到這一幕,李鬆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和不屑:“什麼欽差大臣,毛都沒長齊的廢物,也敢對老夫指指點點?”
李鬆乾咳了一聲,道:“時候不早了,要不李大人先回去休息?”
“李大人,本官還有公事在身,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隨後,他告訴李鬆:“如今青州大災,陛下派我前來處理此事。不瞞李大人,陛下最不滿的是,平日不過區區五百文一石糧食,如今居然漲到了十兩銀子。”
李鬆的臉上堆滿了愁苦之色,他長歎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李大人,您是不知道,今年秋收被毀,整個青州上下,連一粒完整的新糧都找不到。”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幾分:“還是本官拖著老臉,求爺爺告奶奶,要求那些地主、糧商拿出囤糧。但您也知道,這災荒之年,糧食比金子還貴,他們哪裡肯輕易拿出來?”
李鬆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似乎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但這也是杯水車薪,糧食價格隨行就市,自然節節攀升。說實話,漲了二十倍,雖然出乎本官預料,但也並非無跡可尋。”
“那些糧商也是要掙錢的,低於市價不賣糧,總不能把他們給砍了吧?本官也是沒有辦法,還請李大人明察。”
李漾醉眼朦朧:“是這樣嗎?”
李鬆假裝歎氣:“我可沒膽量蒙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