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術冷哼一聲道：“不賣給本皇子也就罷了，九天仙露原本是這位劉老板買到了，榮國公竟然奪人所好，實在是讓人不齒！”
這話若是平日裡在北蒙說說也就罷了，可如今在大涼的地界，兀那術可就是犯眾怒了。
不過李漾並沒有說話，如今既然連郭啟明都出麵了，他何必當這個大尾巴狼呢？
果然不出李漾所料，郭啟明聽了這話，嗤笑一聲道：“老夫當年曾經率兵打到北蒙的大都，三十年過去了，不知那大都是否還是當初破敗的景象？”
原來，這老匹夫竟然是當年的大將軍！
兀那術登時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臉色青紫，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誰能想到，一個看上去名不見經傳的老頭子，竟然是當年率兵打到北蒙的大將軍呢？
要是當年再深入打進去一點的話，隻怕整個北蒙現在都沒了！
兀那術曾經聽說過那段血淋淋的曆史，所以對於郭啟明更加害怕，更加生不出想要反抗的心思來。
見兀那術如此，郭啟明冷哼一聲道：“兀那術，哪怕是你爹過來，在老子麵前都抬不起頭，更何況是你，還不給老夫滾遠點兒！”
被郭啟明這樣一番嘲笑，兀那術又羞又憤，這可是碾壓式的存在，是刻在骨血裡麵的懼怕，兀那術甚至不敢抬頭與郭啟明對視。
隻不過，兀那術到底是北蒙的三殿下，他很清楚，即便是自己心裡麵再害怕，也不可能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
要是那樣的話，他就會成為整個北蒙的恥辱！
到時候彆說是離北蒙的皇位更近一步，隻怕父親聽說他臨陣脫逃的事情之後，會讓他再無可能繼承皇位！
想到這裡，兀那術強自按下去心頭的恐懼，即便郭啟明從前差點將北蒙覆滅，可說到底，北蒙如今還好端端地存在著。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他兀那術到底還是北蒙的三殿下！
兀那術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看向甲字一號雅間，那是大涼女帝趙蒹葭所在的雅間。
如今也唯有趙蒹葭才是最終的話事人，倘若趙蒹葭不顧兩國之間的友誼，一定要讓自己下不來台的話，那麼他也隻好離開大商會。
想通了這一層，兀那術朗聲道：“陛下，我兀那術乃是北蒙的三殿下，是作為北方使者來到大涼的，為的也是我們兩國之間的友好往來。”
“可如今你們處處針對，難道說，讓我們北方諸國使者來這個拍賣會就是為了羞辱我們嗎？”
想不到，兀那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出這麼個破局的法子來！
李漾還是沒有說話，而是冷眼看著兀那術表演，不管兀那術鬨出什麼幺蛾子來都好，左右在大涼的地界上，兀那術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甲字一號雅間之中，趙蒹葭勾了嘴角，她聽著外頭鬨哄哄的一場戲，原本正優哉遊哉地觀望著，冷不丁兀那術突然讓她拿個主意。
趙蒹葭不打算露麵，區區一個兀那術，還不值得她露麵。
隔著簾子，趙蒹葭淡淡說道：“你誤會了，大涼人沒有這個意思。”
說著，趙蒹葭對著李漾說道：“李漾，既然是麵向所有人的大商會，又是用拍賣的形式，那麼自然是價高者得，今日隻談商事，不談其他。”
“遵旨！”
李漾微微一笑，對於趙蒹葭的話，他完全沒有意外。
畢竟，要想讓兀那術血本無歸的話，那麼起碼要先將兀那術的十五萬兩銀子掏出來才好。
至於所謂的九天仙露，不過就是自己釀製的清香型白酒罷了，幾乎算得上是無本買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