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昭是三天後去醫院看望梁老師的。
她問了林延川,她說梁老師的病情已經穩定住了。
她怕自己去的早了,再把老師氣出個好歹來。
上次她來,在門口站了一下就走了,這次還是沒勇氣推開那扇門。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都是顏昭的高中同學。
“顏昭?你也來看望梁老師啊!”
顏昭點了點頭。
“你怎麼不進去?”
“我剛才看見醫生在裡麵,我就沒進去打擾。”
“那走吧,我們一起進去。”
顏昭跟在其他人後麵進了病房。
梁老師才五十出頭的年紀,但是頭發已經花白,再加上這次的車禍,整個人看著蒼老了不止十歲。
其他同學跟梁老師問候,寒暄,顏昭卻躲在後麵,沒勇氣往前走。
“對了老師,顏昭也來了。”
在門口跟顏昭說話的同學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往後看去,包括梁老師。
顏昭往前走了幾步,露出自己的身子,低低地喊了一句:
“梁老師!”
“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個丫頭麼,現在怎麼畏畏縮縮的,怕我罵你啊?”
顏昭正要開口,身後傳來陳姝的聲音。
“梁老師好,同學們好!”
跟陳姝一起來的,是齊瑞州。
“這不是我們省電視台的陳主持麼。”有人開玩笑。
這些年顏昭跟班裡的同學私下幾乎沒有什麼聯係,自然也不知道陳姝跟班裡好幾個同學另外建了一個群,在那個群裡,陳姝添油加醋地將顏昭說是一個不想找工作,隻想靠男人生存的女人。
而她自己,則是光鮮亮麗的省電視台主持人。
陳姝笑了笑,沒說什麼,走到病床變說:“梁老師,您怎麼樣了?剛才過來的時候,瑞州去辦公室找了醫生,如果需要轉院,瑞州可以幫忙聯係京市的醫院。”
“沒什麼問題,住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齊瑞州也說:“是啊梁老師,您千萬不要客氣,需要轉院我們就得轉,這麼大的事故,可不能抱有僥幸心理。”
“瑞州還有京市醫院的關係呢?”有人問。
齊瑞州說:“也不算是我的的關係,我爸很多生意上的夥伴都是京市的,找醫院和醫生不是難事兒。”
陳姝和齊瑞州不放過這個在老同學麵前顯擺自己的機會。
沒發現梁老師臉上的笑容已經淡下去了。
林延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顏昭站在外圈兒,格格不入的樣子。
看見醫生進來,所站在床邊的人自動讓開一個位置。
林延川看了一下儀器上的數據,又聽了一下,起身說:“術後情況還不錯,您安心養著就行。”
說著,他看了眼其他人:“最好還是靜養。”
“林醫生是吧?”齊瑞州看了眼林延川的胸牌,“梁老師的病情真的已經穩定住了嗎?這次的事故這麼嚴重,後續會不會有其他的並發症或者感染?”
林延川上下掃了一眼齊瑞州。
眼神不犀利,卻很有侮辱性。
“你不是學醫的吧?”
“不是。”
“幸好不是。”
“不是,你什麼意思啊!我在問你梁老師的病情,你問我是幾個意思。”
“裝作很懂,一開口就貽笑大方。關於梁老師的情況,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說完,林延川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