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奶茶店聊了兩個多小時。
冬天日子短，窗外的天空已經被灰暗的色調所籠罩，像是被一層薄紗遮住了一般。
向暖走後，沈菱悅也準備坐車離開，包裡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顯示是個未知號碼，歸屬地也是她沒去過的地方。
有些疑惑，但還是接了起來：“喂？你好。”
“小悅，是我，你還好嗎？”
“我最近回國了，明天你有時間嗎？”
溫和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帶著沉甸甸的分量，重重的撞擊著沈菱悅的靈魂。
她驟然僵住，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般，神情十分恍惚，思緒開始飄遠。
餐廳裡。
沈菱悅推門進去，看到角落的一張桌子旁坐著那道熟悉的人影，動作驀的頓住。
男人抬眼也看到了她，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她揮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沈菱悅回過神，儘量保持麵色淡然，拍了拍頭頂和肩膀上的雪花，慢慢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地鐵上人多，來晚了，讓你等。”
她脫下羽絨服外套和圍巾放在一旁，在男人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周文謙也坐了下來，拿起茶壺給她倒了杯熱茶：“沒關係，我也剛到不久。”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曾經無話不談、情意綿綿的二人居然也有今天相對無言的時候。
沈菱悅心裡頓時感慨萬千，有種淡淡的自嘲。
“外麵天冷，先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
周文謙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語氣還是充滿關心。
沈菱悅抬眸看了眼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謝謝。”
周文謙笑著把菜單遞了過去：“看看想吃什麼，我也是聽同學介紹說這家不錯。”
沈菱悅接過菜單，隨便點了兩道菜，就把菜單又遞了過去。
周文謙喊來服務員，又加了幾道菜。
沈菱悅聽著他說的幾道菜名，精致的眉眼不自覺微微動了幾下。
“小悅，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周文謙突如其來的關心觸動了沈菱悅深處的心弦。
她終於忍不住，抬眸望向對麵的男人。
他明明近在眼前，卻又遠的遙不可及。
幾年的時間，他成熟了不少，眉骨之間少了幾分青澀，多了一些從容穩態。
渾身都透著一股優雅的自信，看起來還是那麼冷靜理智，讓人感覺很安心。
他依舊戴著一副眼鏡，她也同樣戴著眼鏡。
隻不過，兩人戴的都不是當初專門去定製的那款了。
心裡門清兒，麵上都沒有說出來。
“我都挺好的，你呢？在國外怎麼樣？現在應該都適應了吧？”
周文謙抬手扶了下眼鏡，溫和一笑：“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不過現在都好了，習慣了。”
沈菱悅微微垂眸，桌前茶杯裡的茶正在冒著熱氣，氤氳了她的視線。
“小悅～”
沈菱悅倏的抬頭，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怎麼了？”
周文謙搓了搓手，臉上露出此刻為止的第一次局促：“他…他對你好嗎？你們，還在一起。”
沈菱悅怔了片刻，隨即笑了笑：“嗯。”
她隻輕輕回了一個字，並不知道回答的是哪句話。
周文謙沒有繼續追問，眼底映出一刻的落寞：“好就好。”
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
“明年就要研三了，有什麼打算嗎？”
他適時的轉移了話題，生怕再多問一句，好不容易隱藏的痛苦就壓抑不住。
也怕打破了兩人之間此刻的和諧。
沈菱悅搖了搖頭：“還沒想好，你這次回國，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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