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初說要寫暑假作業的兩個人,這時候又開始折騰著剪頭發。
陳緋兒腦袋上頂著個搪瓷碗,蹬蹬蹬跑進王爸王媽的房間,熟門熟路的在抽屜裡找出一把大剪刀。
那剪刀是王媽做衣服時用來裁布的,老大一把,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陳緋兒把剪刀交給王曉陽,又跑王曉陽的房間裡去,將王曉陽的枕巾扯下來,圍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見爸爸去理發店剃頭發,彆人就是這樣,先拿個大布單子圍上的。
因為王曉陽現在是個傷殘人士,不方便挪動,陳緋兒隻好搬著小板凳跑到王曉陽的麵前坐著,等他給她剪頭發。
樓下的王媽幫著王爸招呼完早晨那波客人後,心裡記掛著受傷的兒子,就提早收拾一下回家。
上樓敲了半天房門,都沒人開。
王媽還以為王曉陽這孩子不聽話,跟陳緋兒兩人溜出去玩去了呢。
結果她剛準備下樓找王爸拿鑰匙的時候,門從裡麵打開了。開門的不是陳緋兒,而是單腿蹦躂著的王曉陽。
王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抬腳進屋,看到客廳裡被造的那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王曉陽!”王媽氣沉丹田,聲音一下拔高了八度。
聲音大的嚇得頂著抱著腦袋,躲在沙發後麵的陳緋兒一抖。
王媽視線掃到她,快步過來,就見陳緋兒小小的身體藏在角落裡,雙手捂著腦袋,聽見王媽過來,抬起小臉,嘴巴癟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睛要哭不哭的看著王媽。
王媽伸手想要拽她起來,可是陳緋兒屁股死勁兒向下墜著,雙手捂著腦袋就是不願意出來。
王媽用手扒拉了一下她的胳膊,突然想到散落在地上這一綹那一綹的頭發,回頭震驚的看著訕訕站在眼前的兒子。
氣的手指都哆嗦了,這熊孩子,不打是不行了,還敢動剪刀剪彆人頭發。
王媽二話不說,直接衝進衛生間,抄起掃把,就往王曉陽身上打。
“你這個臭孩子,你怎麼敢,啊?”想想大剌剌擺在茶幾上的大剪刀,王媽更是又氣又怕,“那麼大剪刀,你拿的穩嗎你,就敢往緋兒頭發上招呼。你就不怕手一抖把她耳朵也給剪了?”
王媽這次是真的生氣,落在王曉陽身上的掃把掄的呼呼的。
王曉陽被打的嗷嗷的叫著,抱住腦袋,但他此刻是個半殘廢,隻能四處蹦躂著不叫老媽的掃帚落在身上。
門外的鄰居很是驚訝,跟王媽王爸做鄰居這麼久,第一次見王媽發這麼大火,還這麼用力的揍孩子。
鄰居怕自己勸不住,跑下去跟王爸說了。
陳啟正好有事找王爸,兩人蹲在店裡說話。
聽說王媽在家揍孩子,兩人互看一眼,都有些驚訝。
王爸叫鄰居幫忙照看幾分鐘攤子,就跟陳啟一起往家走。
陳啟眼睛閃了閃,心說就自家姑娘那個淘氣勁兒,可彆是她帶著曉陽那孩子闖了什麼大禍惹的王媽生氣才好。又怕王媽火氣上頭,連著自己家的小姑娘一起打,腳下的步子就更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