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自己剛畢業,第一次走上講台時的那種興奮和緊張,到之後日複一日的麻木。
也記得第一次看到老師對學生動手時的痛惡和反感,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對這些都失去了感覺。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變成了自己討厭的那種老師。
看到學生,隻想知道他的學習如何,他有沒有能力為學校爭取榮譽。
至於其他的,那,都是小事。
他知道秦濤,秦老師在有些事情上不太規矩,但為什麼要管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都有分寸,彆再這種小事上鬨得不好看。
你看,又沒鬨到明麵上,管了,可能還會吃力不討好。
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學校是教孩子知識的,他隻要讓孩子考取好成績就好。
畢竟,有好多家長覺得隻有給老師送禮了,才會放心將孩子交到老師手上,才會打心底裡覺得,老師會真心對自家孩子,會認真教他。
就像在醫院裡,你要開個刀動個小手術,那些給醫生紅包的人一樣。
他們會覺得,我把人交給你,他就成了你拿捏我的“人質”。
送禮的人不相信對方的職業道德,而收禮的人也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職業操守……
那自己呢?
孩子們的老師,校長?
有人說,所有的中庸之惡,都是從一句“少管閒事”開始。
但那真的是閒事嗎?
校長將煙蒂狠狠的湮滅在煙灰缸裡,起身,去了教務處主任的辦公室……
回到教室的王曉陽,覺得今天的班級氣氛怪怪的。
那些以往一起打鬨,一起撒尿比誰高的小夥伴們,都在刻意的避著他走。
也有一些同學偷偷的打量他。
王曉陽知道,這是秦濤的管用手段,煽動學生搞孤立。
上輩子,王曉陽就領略過了。
可惜,他現在不是那個真正的十二歲的小男孩,不在因為這種事而感到難過,害怕。
課間的時候,陳緋兒和白子奇跑過來找他。
白子奇是一雙星星眼,問他“什麼時候自學的五年級課程,拿出真正實力的話,是不是全部能考滿分?”
崇拜之情簡直一語難表。
而一直跟王曉陽混在一起的陳緋兒卻覺得有些奇怪。
但這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可以用王曉陽那厲害的控分技術來解釋。
以往的那些成績,隻是他不想考好,不是他沒本事考好。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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