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幾家家長也沒討論出個一二三來。
主要是,舒宇寧母親的情緒太激動了,也一直處於崩潰邊緣。
經過幾家家長商量,決定輪流守著她,等孩子的爸爸來了再說。
幾個家長也能理解舒宇寧的媽媽。
畢竟受害者是個小姑娘,又是被人扒光了衣服。
雖說,九十年代的社會風氣變了很多,沒有前幾年那麼保守了。
但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雖然你是受害者,但惹上這種名聲,在這種滿是熟人的圈子裡,可能要被指指點點一輩子的。
雖說,孩子才十一二歲,但有些人嘴巴毒起來,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嚴重點,這孩子一輩子也就要毀了。
但不報警,隻在學校內部處理?
最多就是給記個大過,或者開除,還能怎麼樣?
對於外校的那些人根本沒有半點震懾作用。
舒宇寧的母親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想著女兒身上新傷疊著舊傷的樣子,整個人都是木呆呆的。
她回想著,自己當初為了賭口氣,跟丈夫離婚。
她一個女人,因為在老家,老公常年在外跑運輸,大多時間不在家。
家裡的婆婆刁鑽,看她稍微收拾的乾淨利索點,就說她是狐狸精,說她趁著丈夫不在家,想在外麵勾搭男人。
為了拿住丈夫,為了讓丈夫把錢全填補到那個家裡,老太太一直不願意讓他們母女跟著丈夫到青川市來生活。
他們母女,就變成了老太太拿捏兒子的人質。
鬨著鬨著,她在老家的名聲就徹底壞了。
所有女人見她,都能衝她吐口口水,罵聲“狐狸精”。
而那些遊手好閒的老光棍們,也總往她身邊湊,像是真能從她身上占到什麼便宜似的。
還有些女人,看到她多看哪個男人一眼,跟哪個男人多說句話,就是一臉捉奸在床的表情。
那種日子,她過夠了。
為了賭一口氣,她跟男人離婚了。
她想過好,想把女兒養好,想賺大把的錢,然後摔到那個惡毒老太太的臉上,讓她看看,她李小葉就算離婚,也能自己把日子過好。
那些年,要不是死老太太把她綁在家裡,她李小葉也是能夠自己掙錢的!
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也能過的很光鮮。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怎麼可能容易呢。
離了婚的,帶著個孩子的女人,尤其還是個帶著女孩的,總有那麼些沒皮沒臉的爛人湊上來。
想要在她身上占點便宜。
為了安全,她就將房子租在了裴揚家附近。
因為裴揚的母親,算是李小葉的手帕交,兩人一個村出來,一起長大的。
有點情分在。
因此,他們兩家就走的近了點。
誰知道,誰知道……
最惡心人的不是那些明麵上會說三道四的人,而是這個背後捅人刀子的‘手帕交’!
李小葉想起來,女兒曾經在她麵前說過,裴揚打她,還掀她裙子。
她當時是怎麼回女兒的,她說“裴揚那孩子那麼聽話,肯定是你惹他了吧?再說了,小男生嘛,喜歡你才會揪你辮子,掀你裙子的。都是小孩子間的玩笑罷了,還當回事兒說呢,你咋變得跟你奶一個樣,小心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