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你們,欺負了我們陸家人,現在什麼話都沒有,想就這樣,轉身就走?”
跟陸軍幾個同輩的漢子站出來,擋在了舒茂然的麵前。
舒茂然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伸手,就要將擋在他眼前的人推開。
“我說了,等他回來,你們愛怎麼算賬怎麼算,我不插手,但現在不行。”
“二小子,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父母在醫院,今晚還等著他這個大孝子去床頭儘孝呢!”
說話間,舒茂然已經將眼前擋著的人給推開了。
剛才還罵罵咧咧的舒茂林,跟在舒茂然的身後,捂著腦袋上還咕咕往外冒血的傷口,垂著頭,喪家犬一樣,往外走。
他甚至不敢跟眼前的這些人對視,就怕一個不小心,被這些人強硬的留在這裡。
那他的這條小命怕是也要交代到這裡了。
“茂林哥,你不能走,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留下啊。”
突然,苗翠花哭喊著,也顧不得身上不著寸縷的尷尬了,向前一撲,就抱住了舒茂林的大腿。
舒茂林簡直要嚇死了,下意識的,就衝著苗翠花的心口就是一腳,將他從腿上踢開了。
剛才,對上自己妻子的時候,又要打又要罵的神勇氣勢,丁點也沒有了。
苗翠花被這一腳踢得,差點閉過氣去。
陸家一幫人,看著舒家兄弟就要離開,目光都落在了剛剛說話的老人身上。
老人看看地上的女人,再看看尾隨這舒茂然身後的舒茂林,點頭,讓大家給他們讓開了去路。
“你們給軍娃子打電話了嗎?叫他回來,要怎麼處理,還要聽聽軍娃子的意思。”
老人一雙眼睛,狠厲的盯視著斜斜趴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的女人身上。
心說,如果再往前推個幾十年,這種女人早就被拉去沉塘了,還浪費大家時間,在這裡耗著。
“去,給找件衣服,讓穿起來。”
苗翠花不說人品如何吧,但這身段兒,和這身有彆於農村女人的細白皮子,是真的晃眼。
讓站在這裡不論是想要平事兒的,還是想要看熱鬨的男人們,各個眼睛都紅了。
那些自稱是要幫著陸軍出頭的叔叔、伯伯們,落在地上那女人身上的視線,黏膩的都要拉出絲兒來了。
老人的旱煙鍋子在鞋底上“邦邦”敲兩下,煙袋一卷,收起來彆在腰上,起身,視線往周圍這群人掃了一眼“陸平媳婦和陸安媳婦留下,將地上這個綁著,丟進廚房裡鎖起來,具體要怎麼解決,等軍娃子回來再說。其餘的人,都回去吧。這大半夜的,總不能為了彆人家的事,將自家田裡的事情丟下不管吧。都回去吧,等軍娃子回來,我叫他挨家感謝。”
剛剛那些目光放肆的男人,都有些訕訕的,視線依舊留戀在苗翠花衣襟半掩的身上。
跟在舒茂然身後離開的舒茂林,原本以為舒茂然是自家媳婦、兒子找來,救他的,誰知走到自家門口,就被舒茂然一把提溜到了車上,一句話也沒有,就發動車子走了。
“哎哎哎,你這是乾啥啊,大半夜的,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去醫院!”
舒茂然看著眼前的人,就像看個神經病一樣,勉為其難的回答了一句。
舒茂林以為舒茂然是心疼他呢,看他腦袋被開了瓢,要送他去醫院呢。就開始哼哼唧唧起來,一會小聲咒罵著,要打死家裡那個該死的黃臉婆,一會要揍死那些上去就拉他下炕,將他捆綁起來,扇他,打他的人。
舒茂然聽著,差點恥笑出聲。
被帶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
舒老大已經坐在副駕座上,歪著腦袋,睡著了。
舒茂然跳下車,打開副駕座的車門,也懶得再將舒茂林叫醒。
直接上手,一把就從座椅上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