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整,王曉陽繼這麼久之後,再一次體驗了一把智商欠費的懲罰。
身體中,像是有隻大手,要將自己的靈魂從身體裡挖出來一樣。
王曉陽蜷縮著身體,汗水打濕了他的頭發,流進眼睛裡,澀澀的,有些發疼。
等這種劇痛過後,王曉陽整個身體就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穿在身上棉布褂子都能擰出水來。
他緩慢的從床上爬起身來,晃晃悠悠的進了衛生間,在衛生間裡,隨意的擦洗了一下,將身上弄乾爽了,這才回到臥室。
家裡靜悄悄的,自從父母被帶走那天,就像是帶走了這屋子裡的所有生氣。
王曉陽莫名感到驚慌。
想起上輩子,在父母相繼離世後,家裡那種讓人窒息的靜。
王曉陽有種衝動,他想推開門,衝出去,走上大街,彙入喧鬨的人群。
可是,那種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
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麼多天,係統裡的小孩消失不見,他所有的呼喊和叫罵沒有半點回應。
但,超級課堂還在,那些書籍,還有係統的功能,懲罰機製,都還在。
算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
王曉陽逼迫自己,進入係統,開始學習,積攢積分。
他怕自己再不學習,明天,就迎來自己的死期。
那樣的話,父母要怎麼辦?
那天在銀行鬨那麼一出,隻是將這個事情捅到了陽光下,具體能發酵到什麼程度,他自己其實一無所知。
人,身在低位,有時候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父母再繼續被這樣扣押下去,能出來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在係統裡,王曉陽努力集中精神去學習,可是依舊思緒亂飛。
那些不甘,那些鬱氣……
還有,上輩子,讓他始終無法接受,又無力反抗的感覺,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薄薄的一本書,往日裡,他隻用三四個小時,就能全部看完,並且順利拿到積分。
這一晚,他用了整整八個小時。
早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口進入房間,王曉陽就起了。
在洗手間裡簡單打理一下自己,開門就走了出去。
他要去看看,昨天,校長將書籍送往公安局後的情況。
小人物,說話沒多少人去聽,隻能用這種博人眼球的手段了。
另一邊,老王家,王老四手上拿著今天剛出的報紙,手都是抖的。
“大哥,這這不是姓曾的那小子嗎?”
一大早,王老四看到報紙,一眼就看到了這新聞。
青川市日報,頭版頭條,報道了曾家父子招商引資的騙局,像是順帶,將王曉陽一家的事情落在文字之中。
那天在銀行鬨事的時候,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曾經采訪過他的吳記者。
王曉陽知道,這個人跟龐卓有交情,當初,曾家父子認親的事情,以及他們幾個參加古詩詞大賽的事情,能炒那麼熱,都出自這個人的手上。
但王曉陽沒有想到,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候,還以這樣的方式,出手幫了他。
文字很是簡練,從曾家父子聽聞青川市的招商信息,再到曾家父子打著尋親旗號來到青川市,再到有意接觸市領導,到最後的行騙……
王老四看了,一顆心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