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王曉陽聽了這小孩的遭遇，又是想笑，又有點點心疼。
看把孩子給憋屈的，正是貓嫌狗厭，上躥下跳的年紀，現在卻縮手縮腳的，生怕闖禍。
車子很快開到醫院，老醫生聽李強說，“我弟是在實驗室裡搞研究的，要經常做實驗，這手以後不會留下啥後遺症吧？”
“呀，還是個小科學家呢？來，讓我看看。”
老人說這，用他那張布滿老年斑的大手幫王曉陽摸摸骨，給王曉陽寬心，“問題不大，一會兒我給你搞點中藥抹上，再用繃帶打厚實點，每兩天換一次藥，有個十天半個月也就長上了。”
“真沒啥後遺症吧？”牟童童小腦袋湊到前麵來，一雙眼緊緊盯著老大夫問。
“說了沒事就沒事，你個小娃娃，還不相信我老頭子咋的？”
小老頭脾氣有些怪，說話間，已經打開一瓶深綠色的藥膏，用刮板細細在王曉陽的手指上塗了一層，又招手叫來個小護士“來，你給他打上繃帶，打厚點，要手指彎不動才行。”
護士應聲好，引著王曉陽去一邊打繃帶去了。
李強跟在後麵。
牟童童也想跟過去，抬腳，卻被老頭扯住了後領。
“小娃娃，坐下，老頭子給你把把脈。”
“我？”牟童童指指自己的鼻子，心說自己好好的，健壯的跟個小牛犢子一樣，乾嘛要把脈。
“廢話那麼多，坐下。”說話間，牟童童已經被老頭一把拽回來，單手落在他的肩上，一摁，小孩立馬跌坐在椅子上。
“呀——”
牟童童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長這麼大，他還沒見過比自己力量還大的人呢，眼前這老頭，滿臉老人斑，走路都顫悠悠的了，居然能一把把自己摁下去。
小孩眼睛刷一下亮了。
“老爺爺，你也練過嗎？”
來頭拽著小孩的胳膊，像是根本沒聽到小孩的話，一手打在他的脈搏上，靜心聽脈。
幾分鐘後，老人又叫小孩站起來，“來，站起來，站直了，給我摸摸。”
小孩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強的人，此刻無比聽話，老人說啥他聽啥。
老人上上下下，給小孩摸了一回骨，才說“你幾歲開始練武的，練得哪家的功夫？”
牟童童一一回答了，“老爺爺，我是生病了嗎？還是——”
小孩頓時有些緊張。
“沒事，問題不大，就是你練的功夫和你的體質有點不搭，需要調調。”
“啊？還有這一說啊？”
八歲，在廣省，他力量突然大漲，第一次失手打斷了師兄的腿，師父和老爸就帶他去醫院係統檢查過。
西醫，上上下下各種儀器照過，都沒看出問題來。
“剛跟你一起來的，是你什麼人？”
“我哥。”牟童童眼珠子一轉說“有啥您跟我說一樣的。”
“說啥？”王曉陽打好了繃帶，準備回去的時候，發現牟童童人沒了，又找了回來。
“小孩說你是他哥，那我就跟你說吧。”
老人撚一把長長的胡須，“這孩子練功練的太早了，小孩骨骼還沒長齊，就開始練，落下了毛病。另外，孩子練的功夫跟他的體質不是很搭，這毛病就越積越深了。這兩年，隨著孩子的年齡越來越大，孩子躁鬱之氣就越重。表現出來的，就是孩子手上沒輕重，是不是經常傷人或者損壞器物？”
老人盯著王曉陽，慢悠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