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結果出來,陳銘和隊友都沉默了。
“人性真是複雜。”
陳銘歎息著,看一眼已經靜靜死去的人,像是一攤爛肉一樣,堆在地上。
“叫人進來處理吧。”
說著,他拿著資料轉身就走。
這男人說來也是有些可憐的。
生在華國,卻是真正的倭國人。
他身上有一些倭國人的特點,即便是在華國課堂上,他學會了說華國話,寫華國文字,依舊有小朋友叫他小倭瓜。
他們不見的真的知道他是真正的倭國人,但他們依舊會這樣叫他。
他的養父,曾經非常非常愛他,在那個艱難的歲月,寧願自己餓著肚子,都要省下口糧叫他吃飽“你是小孩子,要長個,一定要吃飽”
等他越長大,身上倭國人的特征越明顯,養父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冷漠。
他生在華國,卻融不進華國。
對自己的身份沒有認同感,直到十五歲,他被倭國組織找上,洗腦。
二十歲,他親手殺死了養他長大的養父,在組織的要求下,跟另外一個倭國女孩結了婚。
那女孩的身份是大學生。
聽說後來參與了多次活動,慢慢的成了他的上級。
後來,乾脆帶著他的孩子,離開了他。
說是離婚去彆的城市生活,但他知道,那女人應該是被派往其他城市執行任務去了。
時至今日,他年過六十,孑然一身。
他被感染後,接到他人生中的第一個任務。
組織上叫他“去鬨事,去人多的地方。”
但,他當時實在太難受了,就直接去了醫院。
後來,就是這樣了。
他好像什麼都做了,好像什麼都沒做,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說的夜鶯,如果現在還活著,應該地位不低了。”陳銘將資料整理一下,跟其他同事通報一聲。
第二天,聖水被融進水中,直升機空中噴灑。
同一時間,醫院開始派發藥劑,所有感染者,和跟感染者緊密接觸過的醫護人員,每人一劑口服液。
等晚上,用過藥的人發現,皮膚不流膿了,傷口處開始迅速結痂。
身體因為病毒感染帶來的疼痛也消失了。
一時間,攏在這些人頭頂的烏雲散了。
大家臉上都有了笑容。
清大校園。
陳緋兒的第一次普法講座非常成功。
電視台負責人也過來看了,表示非常滿意。
跟陳緋兒他們簽訂了合同,約定好了,下一周開始節目的錄製。
錄製給的報酬,經過陳緋兒和其他老師同學的討論決定,用於之後婦女兒童的救助上。
忙完這些,陳緋兒隱約聽說病毒感染的事。
沒等害怕,就在報紙上看到,病毒感染的源頭找到了,傳播也已經被阻斷,請大家不要慌亂。
陳緋兒悻悻放下剛從醫院買回來的酒精和小蓬壺,收拾收拾,去王曉陽家過周末。
軍區的家屬區距離清大有點遠,陳緋兒要換乘兩趟公交車。
一路上,陳緋兒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她。
等陳緋兒想起王曉陽的盯住,隻覺得越想越怕。
她故作鎮定的小心掃一眼車廂。
晚上下班時間,車裡人很多,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
陳緋兒根本沒看到是誰在跟著她。
原本要等下一站才能換乘的,但陳緋兒實在害怕的不行,車子剛一進站,陳緋兒就混在人群中,也跟著下了車。
步行了兩站,好像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沒了。
等坐上換乘的車子後,那種感覺又來了。
陳緋兒簡直要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