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麼,說說看?”
江老吃完餛飩,掏出手帕,優雅的擦擦嘴巴。
姿態閒適,沒有半點被兒子戳破事實的難堪和緊張。
“關於江山的事情,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人老了,不論精神多好,眼睛也變的渾黃不清。
江老就是如此,銳利的眼神從那雙渾黃的眼底投射出來,帶著一點瘋狂。
“他十四歲,讀初中的時候。”
江峰手上捧著被子,聞言,手一抖,水灑在他的褲腿上,暈濕一大片。
“怎麼,你不知道?”
江老臉上的表情帶著點譏嘲。
“你那麼疼他,護著他,他就沒跟你說過這件事情?”
江峰木著臉,垂著頭。
像是一夜間,不認識自己的這兩個親人了一樣。
“他長得漂亮學習好,上學的時候經常會引的許多小姑娘追逐。”
江父像是在追憶,“十四歲,男孩子剛有衝動,且十分懵懂的時候,他把同班的一個小姑娘帶回家裡……”
“彆說了!”江峰霍一下站起身來。
一張臉漲的通紅。
是羞恥,或者說是恐慌。
他不敢承認,那個在他麵前喜歡撒嬌耍賴的弟弟。
那個一直被他視為珍寶的弟弟,從生下來,就是個壞種。
“說起來,雖然我沒有養過他,但他的性子倒是跟我更加相像一些,夠果決夠狠辣。”
江父像是在說彆人家的孩子,臉上沒有半點的遺憾霍羞愧。
“他有闖禍的本事,也有平事的手段,要不是你多此一舉,我們現在也不必這麼麻煩。”
江父甩袖子起身走人。
“跟你那死去的母親一個樣,培養這麼多年,依舊優柔寡斷,廢物一個。真給我丟人!”
江峰立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眼睛瞪的圓圓的,憤怒的公牛一樣,像是要噴火。
江父走出去幾步,回頭,突然笑了“看吧,即使我說了這麼難聽的話,侮辱了你最喜歡的母親,你依舊會因為我身為父親的身份而被束縛,不敢動我分毫。真是個孬種!”
江父走了,他的話像是一記響雷,重重砸在江峰的頭上。
讓他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都在堅持些什麼。
他想保護著的人,好像從一開始,就不需要他委曲求全的掙紮和保護。
他恨著的人依舊壓在他的頭上,主宰他的生命和方向。
他這麼多年,居然把自己活成了個笑話。
第二天去單位報到,江峰提交了轉業申請。
但,申請交上去,像是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響。
——
轉眼,春天過去,夏天來了。
王曉陽在海島基地已經待了四個多月。
而根據最新圖紙,重新改造的核潛艇模型已經下水試水兩次。
他的無人殲擊機也已經完成研製,開始投產。
第一批就在最近幾天要進行第一次試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