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真仁慈,竟然還允許之前的太子妃回家省親。”
“不止先前的太子妃,就連先帝的太妃們,後宮嬪妃都準了。”
“真的嗎?這等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現如今但凡有女兒或者姐妹在宮中的人家,都開始修建省親彆院,我兒子正好會木匠活計,這不就被招了去。”
“那麼遠去京城給娘娘建房子,工錢應該不少吧。”
“那是自然,每天這個數呢。”
沈姣姣從村頭走過,將婦人們之間的聊天聽在耳中,閉了閉眼睛,平複下心中的波瀾朝家中走去。
“你回來了。”
不起眼的小院落裡,沈姣姣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提著籃子進廚房。
“我先去做飯了。”
江讓看她冷淡模樣,眼底劃過一抹晦暗。
最後目光落在自己全無知覺的腿上。
他被判處流放之刑,不甘心這麼一輩子為奴,想辦法在流放途中逃了出來,代價是再也不能起身行走了。
和沈姣姣的重逢是在一年前,那時她對他很是愧疚,主動承擔起照顧他的生活,並且找了木匠給他做了輪椅。
“你聽說附近工匠都被找去建造彆院的事情了嗎?”江讓滑動輪椅來到廚房門口問道。
也不等沈姣姣回答,繼續說道:“隻可惜我現在無法經商,不然先將建房所需屯好了,定然能賣上價錢,大賺一筆。”
沈姣姣從灶台後麵抬起頭來了,看見的便是江讓那放著亮光的眼眸,而眼底深處,是驅散不開的恨意。
“好了江讓,你就不要再想那些沒用的了。”沈姣姣深深歎息一聲,“這一年我給了你那麼多本錢,可你沒有拿回來一分錢,你已經不是以前的江讓了,不要再想著賺錢了。”
離開京城時,她帶了足夠他們母子一輩子生活無憂的錢財。
但在遇到江讓之後,為了彌補他,將大半的錢都給了他,讓去他做生意。
可沒過半年,就被江讓賠的血本無歸。
“沈姣姣,你怎知我不能?我之前給你那麼多錢,你不會真以為是你那什麼破香皂賺回來的吧?”江讓冷哼一聲反問道。
從小在乞丐堆裡長大,他可以做到全國首富,現在隻是不能行走了而已,他照樣可以東山再起。
“隨便你吧,反正我是不會再給你錢的。”沈姣姣已經不想和江讓繼續爭辯了。
如果能夠回到一年前,她絕對不會因為什麼愧疚之心而主動照顧他。
即便他的商船帶回了違禁品是彆人陷害,可那和她沒關係,又不是她陷害的他,也不是她判處他流放的。
“沈姣姣,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如此小肚雞腸的女子。”之前還以為她不在乎財帛,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女子。
沒想到現如今竟也和那些粗俗婦人沒有區彆,幾文錢都要斤斤計較。
“爹爹娘親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
小男孩兒跑進來,見兩個人皆是麵容緊繃,空氣中縈繞著劍拔弩張氣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