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有部分乘客是雲省的人,因為家鄉打仗,怕被波及收拾行李、拖家帶口去投奔外地的親戚朋友。
前些天聽說國家打了勝仗,又收拾東西回老家繼續發展。
他們竟然這麼對待,用生命保護他們家鄉的孩子,頓時都臊得麵紅耳赤,問心有愧啊!
“英雄保護了我的家園,剛才還趕人家,我,我真是該死,不是東西,大嬸、嫂子對不住……”那人激動之下,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啪!”
“有沒有誰有奶粉、牛奶或者麥乳精的,或者母乳也行,給孩子喂一頓,這可是咱們英雄的孩子,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絕對不能讓他的孩子挨餓。”
“哎呀,真是不巧,我剛斷奶,早知道就不該斷那麼早。”
問了一圈下來都沒有奶粉或者麥乳精,這年頭奶粉和麥乳精都是金貴東西,平常不是特彆需要根本不會買。
“都沒有啊,我去問問乘務員那邊或者其他車廂的同誌有沒有,我買點來。”有個同誌起身就要往乘務人員休息室那邊走。
那婆婆抬手製止,“同誌,彆,奶粉貴,我們沒錢……”
話還沒說完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去年老頭子生了一場大病,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還欠了債,就連買車票的錢都是跟鄉親們借來的,雖然好心的鄉親們說不用還。
但他們都記著呢,得還啊!
彆人的錢也是辛苦掙來的,不能白拿。
“沒事,這錢我來出,也花不了幾個錢,我就是自己不吃,也得讓英雄的孩子吃飽。”
一分錢能難倒英雄漢,更彆說他們三個老弱婦孺了。
那位軍嫂邊哭邊自責道,“媽,都怪我沒用,不能給孩子喂奶。”
“嫂子彆哭、彆哭啊”
“英雄他媽和他媳婦,你們就彆推辭了,孩子身體弱,餓一頓都不行的。”
沈葉檸聽著眾人的對話,神情恍惚,突然想起沈華強遞給她包裹的時候好像說包裡有麥乳精。
她翻找包裹終於找到一盒麥乳精。
“我這裡有麥乳精。”
那位軍嫂看了眼,她年輕的時候上過學堂,直至看到麥乳精盒上寫著上海牌麥乳精幾個大字。
這牌子她隻聽說過,從來沒見過,聽人家說這個可貴了。
她連忙擺擺手,“同誌,這個太貴了……”
因為欠了太多錢,她都怕還不上這筆債,還要兒子來還。
沈葉檸用力撕開蓋子,麥芽清香與乳香味很快彌漫了整個車廂,孩子聞到香味就停止了哭泣,圓溜溜的眼睛直往這邊看,還咂咂嘴,滿臉寫著想吃。
她說,“我也是軍嫂,有兩個剛兩月大的孩子。我知道你們有骨氣,不白拿彆人東西,但孩子身體虛,餓壞了孩子去醫院花更多的錢,那樣更不劃算。”
她很激動,不僅因為想起自己家裡的孩子,還想起前世的新聞媒體報道說
有三位軍屬,分彆是烈士的母親媳婦和四個月大的兒子,沿著火車徒步100公裡走到連隊駐地,經曆跋山涉水、風餐露宿,又恰好遇到連日下雨,山路泥濘,一路跌跌撞撞,途中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雖然把孩子護得很好,但因為孩子受傷發了高燒,沒能及時醫治,發高燒燒死了。
孩子的奶奶自責,受不住喝農藥自殺。
那位叫王秀清的軍嫂神誌不清,瘋掉了。
這個新聞轟動一時,聞者悲傷,聽者落淚。
眾人也趕緊跟著勸說“這位軍嫂說的對,誰有熱水的,趕緊的給孩子泡點。”
大家早就注意到沈葉檸的穿搭和眾人不一樣,家裡的條件肯定不錯,人又大方,也是個軍嫂,大家就不跟她客氣了,救人要緊。
車廂內有座位的青壯年同誌連忙給她們讓座。
經過這個突發事件,眾人也全沒了睡意,孩子喝了麥乳精液也停止了哭鬨,安靜地喝著,連灌了兩碗,孩子才勉強喝飽。
因為不能一下子喝太多,待會再給孩子喂點。
“謝謝啊,謝謝您,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那婆婆和軍嫂不停的對道謝,千恩萬謝儘在言中。
“你們不用謝我,我也是軍嫂,既然遇上了有困難就應該互相幫助。”
那婆婆問沈葉檸,“閨女,你剛才也是軍嫂?你也是要去找你男人?”
那婆婆想打聽她男人在哪個軍區或者她哪裡人,以後好找到恩人把這筆錢還上。
沈葉檸,“對啊,我也要去找他,他是海島部隊一團的團長。”
“巧了,我家狗子也是海島部隊,也是一團的。”
那兒媳婦說道,“我記得狗子提起過他團長,團長好像姓陸來著。”
去年張二狗休假回家結婚,提起過他陸正驍,說對方對他很關照。
“是,我愛人姓陸。”
張母關心地問,“陸團長咋樣了?”
“聽說情況不好,這次應該是最後一麵。”沈葉檸聲音哽咽,無聲落淚。
“對不起啊,閨女,都怪我這老婆子多嘴不該問的……”張母看到他哭瞬間就慌了,連忙擺擺手,給她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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