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個人就是方明方穀主?”
孫思成點點頭,想不到穀裡竟然出了這種事。
跪著的年輕男子突然發瘋地喊道:“穀主,我沒有,我怎麼會倒賣藥材?紅英說穀主讓我去找一些珍貴的藥材,還說不要告訴彆人。”
方明道:“她說讓你采你就采?那次珍貴的藥材不是要我親手寫的條,還得按我的印章?”
年輕人哽咽了:“穀主,是我的錯,她說這次不是給百草堂,而是送城裡的貴人,不必要條,我也信了。”
方明又道:“那為什麼有人看你們不止一次單獨嘀嘀咕咕?”
年輕人道:“她說想跟我請教如何栽種貴重藥材,我沒同意,說穀主同意就行,還有一次她想我找我師傅幫她調到一起,我還是沒答應,就這兩次。”
平安注意到那個女子一言不發,不辯解他人,也不求饒。
一個中年人上前幾步跪下來:“穀主,我以性命擔保小山不是這樣的人,他的爹娘還是大公子葬的,他也是大公子親手收的,不會做出這種事。”
嘩啦啦的又出來十幾個人,都是擔保小山的。
“也罷,現在將他們兩個押回去,我會找出足夠的證據,犯事者必會嚴懲,還有,大家夥都聽著,如果你們身邊還有人陽奉陰違,舉報者會有獎勵,我們百草穀是一個大家庭,不能因為極個彆的黑心肝,讓大公子對我們失望,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不能讓大公子失望。”
底下場麵甚至有一點點失控,甚至有人想上去打那個女子。
方明讓人押了兩個人下去,解散了人。
這時候才發覺大公子帶人過來了。
“大公子,我對不住您,沒有管理好藥穀。”他快行幾步,在離大公子一丈左右跪了下來。
“方明,這不能怪你,沒有人能做到完美無缺,我也不能。
不過這些漏洞得補上,你大哥也曾經遇過這樣的問題,後來每次出山的人他會仔細挑,且注意搜查,不然有樣學樣,穀裡還不反天了?”
孫思成的臉色沉了下來,方霄這塊比方明做的好,做事雷厲風行,方明做事也好,很合他意,就是有些過於相信手下人。
現在打臉了。
這也告訴孫思成,所有的藥莊和百草穀都要注意這些問題。
內部出現小偷,心會越偷越大的。
這次南下不僅僅是要處理好江南的事,還要側重這方麵,不然種了好多年的珍貴藥材,養大了蛀蟲的胃口。
孫思成突然不想乾了。
這些年把產業越搞越大,本來還很得意,如今看來,也不是啥好事。
娘子很少陪,孩子不能帶身邊管,自己長年奔波累成狗。
圖啥呢?
平安看師傅沉下的臉,突然轉身就往院子走。
這樣不言不語的師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完全可以感覺到師傅低落的心情,絕不僅僅是因為有人偷了藥。
方明同樣沉默地跟著走,發生這樣的事,他感覺很失敗,明明已經是死契的人,竟然不顧生死,不顧一切,偷穀內最好的藥材賣。
他的臉等於被人打得啪啪響,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如此抬不起頭來,當年落到牙行都沒有這樣。
平安被吉祥安排好,洗漱、吃飯、看書,一直沒有看到師傅,直到半夜才聽到隔壁有腳步聲過來。
家大業大麻煩多,亙古不變的道理。
就像是自古抓貪官,每朝都有,年年代代抓不儘,古代比現代更厲害,全家伏法,連誅九族的都有。
平安不怎麼理解這些,他喜歡錢,就會用儘心思去爭取,而不是不勞而獲。
現在穀裡出現這些,師傅跟穀主肯定得嚴懲案發者,不然長此以往,穀內會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