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一回到府城,就去了百草堂,恰好孫思成剛給傷者包紮好。
“大公子,忙著呢。”
孫思成一抬頭:“咦,阿文,你們回來了?我還以為可能要到明日,怎麼樣?平安考的如何?”
孫文嘴角上揚:“自然是頭名。”
孫思成也輕笑出聲:“阿文,你這相當有些飄,還自然是頭名,不過話說回來,平安這孩子就是聰明,讀書讀到最好,學醫也學到我這個師傅都吃驚。”
孫文道:“大公子,我可跟你說好了,四月初二就是府試,這段時間我還是去莊上給他講課,學醫不在一時。”
這也不是不行。
但要一個多月都不學醫,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阿文,學什麼都是持之以恒,如果這麼長時間不學醫,我怕他都忘記了,儘可能吧,儘可能讀書,你難道還想他再爭個第一?”
孫文一揚下巴:“有何不可?”
十月份他鄉試,有些事也得儘量交給手下人做,他自己一邊教平安,一邊也得看書,偶爾還得跟府學一些先生請教。
“路上沒遇上什麼事吧?”
“還行。”
這兩年全大周人日子都不算好過,連著兩年都比較旱,糧食沒什麼產量,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沒有做絕,加上朝廷又是免稅又是賑災,真正逃荒的還是少之又少。
西南、北境這兩年戰火雖然不算烈,但一直沒怎麼停過。
鄭秋陽如果不是他孫家儘全力幫忙,怕是都過不了難關。
當然鄭家也是按市場價給的銀,這兩年他孫思成也算是賺的盆滿缽滿。
孫思成不等徒弟找他,第二日一早就跟著孫文去了藥莊,一個多月沒見,他是真的很惦記這個孩子。
剛好也跟萬裡商量商量,酒精作坊能不能再擴一間?幾個軍營都來了信,希望他今年都拿些出來。
今年釀酒的糧食不缺,但如果繼續乾旱,自家種的就不夠了,外麵現在收購價錢高,江南不怎麼缺雨,糧食不必去買,隻是長途運不劃算,如此一來,今年就得在江南開酒精作坊了。
何進一家去年才跟在他身邊,總不好又調他去江南,順風、順水在京城,看樣子還是調王春、小六過去。
一個多月一晃而過。
府試四日,一日一場,早在幾日前,孫思成就把平安、三強接來了孫府,考試期間還是住這裡方便,照顧起來也方便。
何子書當然也跟著住進了孫府,來這裡一周後,孫文就請他做了賬房,每個月月銀五兩,做一個月也行,長期做也可以。
他是心動的,這年頭戰爭又起,年景不豐,吃飯都困難,做生意更是不好做,家裡采藥的人也多,天旱也找不了什麼。
他已經寫了信回去,如果可能,他還是想留下來。
如此兒子也能留府城讀書,跟平安也近一點。
平安和三強被圍在車廂裡側,前麵趕車的是萬長生跟何子書,不讓他來都不行,說什麼縣試沒陪,府試就在家門口,肯定得送兒子去考場。
孫思成和孫文就跟倆孩子坐一輛車裡,後麵跟著的還有大武、小武、林峰、二強,平安戲稱四大金剛。
府試一過,平安還是打算送二強、林峰進穀,穀內練武環境還是好多了。
天色朦朦朧朧,到處都是氣死燈,不怎麼看清人,看見的都是移動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