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成跟平安在後半夜睡著了,一覺醒來,已見晨曦。
可能是旱了兩年的緣故,野草少了許多,平安定睛細看,騎馬慢慢行還是成,但行之前,還是得填飽肚子。
“師傅,您就坐這歇會,千萬彆出來,就是東西來了都沒事,我去附近尋點吃的,不拘什麼,飽肚就成。”
孫思成沒推辭,他的功夫本就普通,真遇上什麼又沒有輕功,反而帶累自家徒弟。
平安握著匕,他的薄襖裡麵還有一把小彎刀,再就是一些藥,弩是不方便帶的,想起弩,他的袖袋裡還有一支沾了毒的短箭,箭袋裹著的,昨晚就應該一箭插進那人的胸口。
想到這,平安打了個冷顫,他也隻是嘴狠,真讓他殺人,他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其實這是不對的。
不是每一條命都珍貴。
十月的清晨,北境的山中,寒風襲人,平安小心地朝前走,還真給他找到了幾個掛在枝頭的野柿子,黃橙橙的已經熟透了。
平安沒有立馬摘下來,又朝左側走下去。
半個時辰後,他左手提了一隻打理好的兔子,右手托著細藤編的網兜,兜裡是十幾個柿子,還有一些小竹筒,竹筒裡是一些山泉水。
有了這些東西,白天可以加快速度,說不定剛好跟明叔他們遇上。
“平安,還真打上了獵物,厲害。”
平安咧嘴笑,難怪人家說,孩子要誇,會誇才會長,他也喜歡,誰不愛聽好聽的呢?
“師傅,前麵有小溪,等會帶你去洗漱,可惜身上沒水囊,這兩個竹筒裡有些山泉,很乾淨,可以喝點。”
平安快手快腳找了一包乾柴,又用匕削了三根粗棍,兩短一長,長棍穿過兔子,再把兩個短棍穩穩地搭了一個簡單燒烤架子。
兔子下麵的火就容易了,任何時候,他身上基本都帶了火折子,很快兔子就烤了起來。
“可惜沒有鹽、沒有調料,不然會很香。”
孫思成唇角壓都壓不下去,:“你當這是郊遊呢?還水囊?還鹽和調料?”
平安也笑了,跟師傅在一起,氣氛就特彆的輕鬆,這是跟先生在一起都沒有的,或許這就是緣份。
兩人都沒有吃柿子,這是當大夫都懂的常識,餓肚子最好是不吃,不然很可能引起腹疼。
小半個時辰過去,兔子烤的是黃澄澄的,沒有調料也不難吃,一人半個兔子,又吃了幾個柿子,肚子飽飽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孫思成趁興說道:“平安,你雖然是我徒弟,做什麼也應該,但師傅從來一是一,二是二,加上前幾年你救阿嫵那件事,算是兩次救命之恩了。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報,師傅決定把阿嫵許給你,你看如何?”
平安紅了臉:“師傅,你是沒喝酒,不然我當你喝醉了,我才多大,阿嫵才多大,我救師傅不是應該的嘛,師徒如父子。”
孫思成心裡是歡喜的,他跟平安本就是父子一樣的情分。
但他還是沉下臉:“臭小子,既然知道咱們如父子,你的婚事我是可以做主的,就這樣定了。
說到年紀,你今年已經十二了,阿嫵也十歲,一兩年後先定親,六年之後成親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