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咬牙道:“我狠狠地罵了掌櫃的,告訴他,我早已經成了親,也不會納親,真是訛上了,不過是收個通房丫頭,說不定哪日就被我發賣了。
他忙稱沒這個意思,他又不是瞎子,小女兒老是來醫堂轉還不知道啊?平安,這個人我不打算要了,一個月內我會換了他。”
平安皺眉:“他既然在這裡乾了好些年,你還是好好查查他的底,賬也好好查,他沒跟你家簽契嗎?”
“簽了五年,下個月也要到了,沒出這事,我還打算跟他再簽五年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好在重要的一些藥都是成藥,能開方子的都是普通藥方,還在各大夫手裡捏著。”
霍止想著平安的話,確實有必要好好查查這裡的賬。
一個掌櫃家的女兒,穿金戴玉的,條件好到這樣了嗎?
應天這裡的掌櫃,還得是自家有契的人。
“我晚上就寫信回去,讓祖父派一個帶契的人過來,快馬加鞭應該是來得及的,平安,我現在就煩這些事了,可惜沒人接手。”
隔房堂兄弟們倒是想接,但這是家業,可以給他們一些好處,卻不能把家業拱手讓人。
“好了,消消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霍哥,你煩的事,太多的人羨慕你,你看我,到現在還沒有想好將來到底走那條路,是人就有許多的無奈,你有我也有。”
這個霍止當然知道,平安喜歡自由自在的行醫,但他爹娘、先生都想他在科舉上博一博。
“平安,你還是好好科舉吧,當大夫也有很多的無奈,你聰明,讀書又好,如果將來派官,就去我那裡,大好江南等著你,行醫嗎?誰說當官就不能懂醫?”
平安微笑:“霍兄,等你走後,我會想你的。”
霍止沉聲道:“我跟你的緣份這麼深,將來見麵的機會肯定多。
六月初我就回江南去,短時間不可能再去京城,我祖父六十多了,老了,這次回去我就準備接手了,平安,我會給你寫信的,你也一定要給我寫信。”
平安救了他兩次命,他都不願意送真正的謝禮,仿佛送了謝禮後就不是兄弟了,他想跟平安做親兄弟。
“好,以後我讓人在你家附近置個大宅子,去江南找你就方便了。”
半個月後。
霍止真的查出了掌櫃的問題,賬冊還是平安幫著做的,短短五年,一個掌櫃的竟然貪了小一萬兩。
霍止當場就找來了衙差,如今一年幾百兩他都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今是每年差不多貪了兩千兩銀。
這是什麼概念?相當於他家華壽堂一小半的利潤都進了他的口袋。
掌櫃呼天叫地也沒用,霍止就是要做到殺雞嚇猴,事實證據確鑿,衙門沒幾日就判了,所貪的銀兩全部返給霍家,掌櫃的一家全部流放北境,且是五年之久。
五年後活著回來,大概率是沒人請他去做掌櫃了。
這樣的霍止,平安覺得他很酷,辦起事來雷厲風行,華壽堂東家的範現在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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