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源,你什麼都跟你哥說,我忍不住什麼了?你說呀。”馬氏抽抽嗒嗒地哭起來。
“馬氏,你明明知道自己懷孕,卻放任自己,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個母親,懷孕後期如此不管不顧,最終到底會害了誰?
害了你自己和你腹中的孩子,思源今年才三十有二,你真的出了事,還指望他為你守一生嗎?就是他想,他也不成,孫家很快就會為他續娶。”
馬氏傻傻地看著大伯哥,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怎麼啦,相公越勸,她越煩,相公不勸,她更煩,總之就是一個不舒服。
相公越勸她不要多食,她就偏要多食,甚至連女兒都不願意管,家裡下人都看著不順眼。
孫思成陰沉著臉:“你已經有了一兒一女,長子都十四歲了,你還指望將來的繼母對他好嗎?本來他不用受這些氣,但是他母親要作,使勁作。
你再這樣下去,隻能兩個結果,一個是拚死拚命生孩子,孩子有可能因為胎大長時間生不下來,最終雖然生下,卻大腦受損,害了孩子一生,再一個就是隻能給你剖腹產,成功的希望六成,有可能把你孩子從腹中拿出來,也有可能一屍兩命。”
說完他不再說話,死死盯著她。
孫思成這個人,心情好時,會讓人如沐春風,心情惡厲時,煞氣讓人害怕。
馬氏一向被相公慣著,這樣的大伯哥她是害怕的。
孫思源心裡一陣苦澀,這段時間娘子就跟他成了仇人,怎樣做都是不對,哪裡會像這樣偎著他。
“還有你,馨兒,大伯來了,親大伯來了,沒有外人,戴什麼麵巾?你可知道如今已經是夏日,夏日炎炎,你長時間戴著麵巾,臉上的疙瘩會爛的,到時候也許去疤藥都無用,那你真的要一輩子戴這個東西了。”
馨兒一把扯掉麵巾,好像晚上一刻臉上立馬就要爛掉一樣。
“大伯,沒人跟我說這樣臉會爛,嗚嗚嗚。”
“你是傻子嗎?你姐姐就在家讀醫書,你不能讀?你還是醫藥大家的二小姐嗎?十幾歲的小姑娘,正是生身子的時候,臉上多長點東西算什麼?你爹是大夫,多用些藥就是了。
你如果老是這樣心不順,就會越是心浮氣躁,臉上東西就更停不了?這點常識都不知?彆跟人家說你是孫家的姑娘。”
馨兒跺跺腳:“大伯,我知道了,您彆罵了,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我以後也跟姐姐一樣讀醫書。”
孫思源長歎一口氣:“好好說話,嬤嬤呢?這麼大姑娘說話還跺腳,大伯好長時間沒見了,喊的聲音根本都聽不清?”
孫思源瞥了娘子一眼,還是說道:“上個月娘子把嬤嬤罵走了,聽說回老家去了。”
孫思成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嬤嬤是給阿嫵找的,你們偏要,要了又不好好待人家,我不管你們了,儘管作吧。”
他作勢要走。
馨兒撲上去,一把抱著大伯的一條大腿:“大伯,馨兒錯了,您給馨兒治治臉吧。”
孫思源幾乎是跟女兒同時抱住了大哥的一邊膀子:“大哥,你幫幫你弟妹吧,這個樣子真的會難產的。”
馬氏徹底慫了:“大哥,我知道自己錯了,可我不是有意的,總是心裡有氣憋著難受,吃多一點就好過些,大哥,你說我是不是撞了不好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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