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賞賜算不得什麼,畢竟很少有人指望這個過日子,但卻能看出太後對沈欣言的態度。
宮裡的人都是人精,一個眼神就能傳遞很多消息。
但凡太後近半年有提起過沈欣言一次,那些宮人都不敢如此薄待沈欣言的賞賜。
這事她能看得明白,姚家自然也可以,看如今的情況,姚家應該是已經看出來太後對沈欣言的忽視,這才有膽子在長公主的宴席上動手。
阿蠻難得滿意的誇獎沈欣言:“還不錯,起碼沒傻到家,全天下的人都是見人下菜碟,下到販夫走卒奴才丫鬟,上到皇上太後,都隻會青睞對自己有用的人。”
發現阿蠻似乎又想對自己洗腦,沈欣言無奈地低語:“你確定那鐵錘裡真有太後想要的東西。”
陛下富有四海,有什麼是太後求不得的東西,難不成是長生不老藥?
沈欣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原本緊張的心情倒是放鬆了些。
阿蠻繼續安慰:“你現在的處境極其糟糕,往好了想想,若是裡麵沒什麼好東西,你就權當是逗太後一樂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太後的慈寧宮。
引路的太監進裡麵回了話,半晌後出來:“姚二夫人請稍等,這場戲還沒唱完,奴才不敢壞了太後娘娘的雅興。”
沈欣言趕忙應道:“不妨事,太後娘娘院子裡的牡丹開得正好,臣婦便在這一邊賞花一邊候著,倒也是一樁雅事,隻是辛苦了這位公公。”
說罷,沈欣言從袖子裡掏出一隻荷包塞在引路太監袖中:“我帶來這東西有些重量,不知可讓這位公公歇歇。”
說話間,沈欣言的視線落在身後那個捧著流星錘的小太監身上。
引路太監捏了捏手中的荷包,對沈欣言笑道:“姚二夫人太客氣了,也是這小子的走運。”
隨後對那小太監一揮拂塵:“行了,有姚二夫人為你求情,你便將東西放在那邊的石凳上吧,免得辜負了姚二夫人的好意。”
小太監當即對沈欣言和引路公公道謝,順勢將東西放在石凳上,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魏嬤嬤湊到太後耳邊說了沈氏還等在外麵的事,太後點點頭:“讓她進來吧,若真是受了什麼氣,哀家幫她處理了便是。”
聽出太後語氣的淡漠,魏嬤嬤心中唏噓,虧得沈氏在太後身邊養了這麼久,怎麼就不知道人情越用越薄,需要小心維護呢。
但凡沈氏這些年經常進宮請安,太後也不至於這般冷淡不是。
時隔三年,沈欣言再見到太後時心中難免酸楚,當即跪在地上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欣言不孝,多年未進宮給太後請安,請太後責罰。”
耳邊也傳來阿蠻的聲音:“太後有白發了。”
她雖然已經拿回了自己的一切,但她的身份卻讓她再不能出現在太後麵前。
畢竟是養過幾年的孩子,終究還是有些情分在,太後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恁的倔強,竟是三年未曾進宮。”
沈欣言心中無限悲傷,此時一並放大,聲音中帶著哭腔:“婆母說欣言命格不好,怕衝撞了太後,將欣言掬在府中為夫守節。
前日剛滿三年,原想昨日進宮給太後請安,但婆母卻讓欣言帶府上的姑娘去長公主的宴會上給人相看,欣言這才不得不今日進宮。
三年未見,見太後姿容依舊,欣言便安心了。”
上眼藥這種事,絕對要直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