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應,可她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能是相處好幾年的緣故,每次和她說話,聊天都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感,
哪怕知道是鬼,竟對她也沒有絲毫懼意。
...........
老教學樓外一個垂暮的身影望著門口,光頭,鷹鉤鼻,
正是白天張阿四剛幫助過的那對爺孫,
老爺子手心攥著一個暗淡金扳指
“恩人怎麼進這種地方了?”
“還是等他出來吧......這個東西待給他呀”
老教學樓內
我轉身回到教室看了眼天色,馬上就要完全黑,
回到窗戶邊,齊琦也拘束的進來了,
或許是她看我對她還有警戒,她沒敢離我太近,隔了兩張桌子。
我用餘光掃了齊琦一眼,她那樣子和平常有區彆嗎?
大概是見鬼見得多了吧,幾乎快分辨不出人和鬼,
因為那隻右眼的緣故讓我擁有了見到鬼的能力,
當然並不隻是右眼能見到鬼,而是雙眼。
要是隻有右眼能見到鬼,
那也倒好了,右眼一閉什麼煩心事都沒了,
可不行,無論我願意是否,這雙眼睛都能看到。
泛紅微黃的落幕之日像是被黑暗的手拉著,
一點點朝著無光的天際下墜,奇形怪狀的雲妄圖接近兩者間的鬥爭,最終是被染成既黑既黃紅。
肆意的昏暗正在侵蝕世界,
隨著餘輝消淡,不由得有種太陽會不會消失的恐懼。
我瞅著時間,將紙人從背包裡拿出來平放在桌子上,讓它蒙上落日昏黑的濾鏡,
齊琦瞪大眼睛,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我下意識要回答,可又想到什麼,閉上了嘴巴。
她抿抿嘴巴扭過頭去。
嘀哩嘀哩的電話聲打破兩人間的生疏。
我接起電話,大概二十秒左右後掛斷:“嗯,我知道了”。
最後一絲昏黃照耀在我臉上,但很快逃竄走了。
教室內最後的光線也就是我手中的手電
將手電筒照向天花板明顯要比照向單一方向的照明範圍要廣,朦朧能看到與我隔著兩張桌子的齊琦在注視著我。
我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落寞,孤寂.....
漸漸我才發現,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算盤,強子....學校最後的女性朋友也成了鬼。
最近自己見證了太多人死......
將紙人整整齊齊擺放好,我也取出千年棺材釘對準紙人的眉心,
烏黑的長發幾乎延伸到桌子外,那雙貓眼石眼睛好似活了一樣,
借著微弱光亮反亮出細長瞳孔。
乍然我像是被猩紅的紙人,死死盯住,
漆黑,滿是銅鏽的細長倒三角棺材釘抵住紙人眉心,稍微一用力就能貫穿那脆弱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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