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東君抱著葉鼎之,怎麼也不肯鬆開,“彆碰他。”
“叫我來的也是你。”
耳邊,模糊擠入了一人的聲音,“不給我的也是你,快快快,快點鬆開,再不鬆開真要沒命了。”
???
百裡東君意識逐漸回歸,他趕忙擦了擦眼睛,看向了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中年男人。
“辛百草?”
“是啊是啊。”
辛百草出手如電,快速的封了葉鼎之的幾個大穴位,示意司空長風趕緊過來背人,“也不知道說我們的陛下算無遺策呢還是人儘其用,我還沒走回藥穀就被他半路截住,一並隨軍帶了過來。”
百裡東君又悲又喜,隻急切的追問著,“雲哥還能活下來嗎?”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辛百草抱著胳膊,驕傲道:“我在,他一定能活,隻是——”
他憂慮的望著葉鼎之。
“活是能活,但怎麼活著卻不好說了,唉,這都是後話,現在要緊的是趕緊帶他去安全的地方治療。”
南訣都城之下,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你們先走。”
雷夢殺騎在馬上,揮手分出了一個隊伍護送他們回營帳,“此處有我和風風處理,沒有問題。”
蕭若風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們離開後,才拉馬轉身,遙望著南訣的都城。
“雷夢殺,你說我們的小師弟們受了這麼大一個虧,該讓南訣怎麼付出代價呢?”
雷夢殺拉著韁繩去了他的身側,摸了摸下巴,“我記得老皇帝還有幾個兒子在都城內呢,其中有一個挺不錯。”
他呲個大牙直樂,“不如就他了。”
蕭若風挑眉,不用雷夢殺說清楚,他都知道是誰。
南訣皇最小的一個兒子。
懦弱自私,好色下流,粗俗無能。
最重要的是——
很好掌控。
蕭若風迎著風微微笑了一聲,“那就他吧。”
南訣皇已死,政局不穩,正是可以安插人手從內瓦解的好時機。
南訣。
該滅亡了。
這樣,才夠得上給百裡東君和葉鼎之的補償!
營帳內的燈又點了幾天幾夜,辛百草才頂著他熬的青黑的眼睛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
門外,是同樣守了幾天的百裡東君等人。
“活了。”
辛百草接過司空長風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掌,“但是和我預料的一樣。”
他輕輕歎了口氣,“因著他之前服用過避毒聖藥,那四十九種毒草帶來的傷害並不是很大,體內不多的毒素我也都替他解掉了。”
雷夢殺心頭一鬆,“毒解了就好。”
“可是,還有三十六根銀針在他體內經脈流轉。”
辛百草嚴肅的伸出了手指,“我窮儘所學,也隻替他取出三十枚,他體內還剩下六枚,所以他依舊昏睡,清醒不了。”
蕭若風聽得眉心緊鎖,“有沒有彆的法子?要人要藥我都可以準備。”
“不是這些的問題,主要是因為這六枚都在葉公子的腦子裡。”
辛百草點了點腦袋,“若是妄動,一旦出了點岔子,葉公子怕是會變得癡傻,現如今隻有一個辦法,等他自己蘇醒逼出銀針。”
“......”
司空長風憋不住嘀咕道:“師父你不是說葉鼎之醒不來了嗎?那怎麼還能逼得出銀針?你莫不是醫術退步了?”
辛百草翻了個白眼給他,卻也得承認他說的是實話,隻能無奈攤了攤手,“就是這麼個回事,無解了。”
“要不,還是先回天啟?”
蕭若風摸著下巴想了想,便問百裡東君,“我再來想一想辦法。”
“......不了。”
百裡東君苦澀的笑了笑,“我們約好了,要去雲哥在南訣的那個草廬裡住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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