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清黑衣人的容貌，但是，成風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而且，從那一雙雙眼睛裡，基本上可以斷定，還是一些還未成年的孩子。
隻不過他們的眼睛裡沒有了清澈，全都是殺意。
而且，他們修煉的也絕對不是普通的功法，好像是顧劍宗的邪術幽冥刀。
幽冥刀修煉殘忍至極，同伴之間互用鮮血祭煉，快速提升修為。
他們現在的修為是黑刃十三級，相當於中原武林金剛境。
彆說是金剛境，就是來幾十人不入流的武者，成風她們也打不動了。
三十六個黑衣人緩緩逼近。
成風把身後的師傅放下來。
春紅把冷小然放下來。
呼和翻身下馬，單手持刀。
阿茹娜的親衛還有三人。
敢死隊還有六人。
他們加一起，一共還有十二人。
十二人以成風為中心，並列站好。
麵無懼色。
阿茹娜臉色慘白的看著穹廬碧空。
“脫歡，長生天，
你們真的就要看著我們死在這裡。”
三十六個少年發動進攻，招數統一，以命換命。
呼和舉刀，目眥欲裂，“衝，保護大汗，保護長公主……”
第一個衝鋒下來，
十二人還剩六人。
對麵的人死了三個。
受傷兩個。
成風也沒占到便宜。
左臂受傷。
呼和抓著刀的手在不停的哆嗦。
最後一絲力氣已經用儘。
側目，看向成風，目光裡有一抹深深地愧疚。
“不知道格日樂圖有沒有突圍。
如果有他在，大汗，你還可以衝出去。”
鮮血染紅了春紅的右手臂。
手指在顫抖，鮮血沿著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染紅白雪。
成風看了一眼呼和，咧開嘴笑了。
“有酒嗎。”
呼和也笑，“沒有。”
阿茹娜摘下來馬背上的酒葫蘆給成風扔過去
成風接過來，喝了幾口，哈哈大笑。
“兄弟姐妹們，
一起上路。”
呼和喝的最多，哈哈大笑，“男子漢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
隻是沒能保護好大汗，
是我這輩子的遺憾。”
春紅不勝酒力，隻喝了一小口，就讓一張小臉變得通紅。
“小姐，下輩子還和你在一起。
你從來都不把我當下人看。”
成風的眼淚下來了。
麵前的一切突然就變得模糊。
變得遙遠。
變得握不住。
死了那麼多人，她忽然想問自己，究竟值得不值得。
酒葫蘆又回到了阿茹娜手裡。
喝了一口，遞給了淩雲師太。
“這世間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隻看你怎麼看。”
淩雲師太閉口不言。
冷小然喝了幾口酒，依偎在一顆樹的後麵，笑容溫暖。
“妹，
彆怕，姐姐和你在一起。”
剩下的黑衣人又一次衝了上來。
這一次，成風從他們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卻說不清，說不明白。
成風雙手舉起長劍，第一個衝了出去。
“殺……”
一劍斷楚江。
十二個少年橫刀格擋。
劍氣彌漫，刀鋒獵獵。
兩下相撞，成風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幾乎摔倒，還好，單手劍插在地上，穩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