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瓷站在陽台上,一邊吹著夜裡的風,一邊輕笑著朝著電話那頭的男人開口:“我應該沒讓你失望吧?”
“沒有。”
韓諾勾唇笑笑:“我相信,你姐姐看到你現在這樣,也會為你開心的。”
聽到他提起姐姐,蘇千瓷的心臟莫名地有些難過。
她能夠感覺得出來,韓諾對姐姐的感情,不是假的。
甚至,在姐姐過世了十個月之後,韓諾在和她的對話中,還是會很自然地提起姐姐,仿佛姐姐還在世一樣。
可她不明白,韓諾既然這麼喜歡姐姐,為什麼要在五年前把姐姐送到精神病院去關起來?
如果不是後來姐姐懷了綿綿,是不是韓諾會把她在裡麵關一輩子?
他對姐姐,到底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千雅。”
見電話這頭的蘇千瓷不說話了,韓諾低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再次響起:“在想什麼?”
“在想姐姐。”
蘇千瓷深呼了一口氣,一邊輕柔地開口,一邊垂眸看著樓下小區內路燈的燈光:“能多和我說說姐姐生前的事情嗎?”
電話那頭的韓諾笑了起來:“不是和你說過很多嗎,這次想聽什麼?”
蘇千瓷抿唇:“給我講講,姐姐是怎麼懷上你的孩子,生下綿綿的過程吧。”
一句話,讓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下來。
韓諾沒有說話,但蘇千瓷能夠清晰地聽到他逐漸粗重的呼吸聲。
她沒有催促,隻捏著手機吹著夜風,耐心地等待著韓諾的答案。
良久,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沙啞乾澀的聲音:“千雅,不早了。”
“你該休息了。”
說完這兩句,韓諾毫無征兆地掛斷了手機。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蘇千瓷苦笑了起來。
韓諾的沉默說明,在澳洲的時候,金湘雲給她看的精神病院的入住證明,是真的。
姐姐真的被韓諾送到了精神病院整整一年的時間,直到她懷上綿綿才被放出來。
她閉上眼睛,腦子裡一片亂麻。
姐姐和韓諾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姐姐她是先天性心臟病患者。
她應該比誰都清楚,她這樣的人,懷孕生子,意味著什麼。
當年......
她真的是在自願的情況下,生下韓諾的孩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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