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團結廠門口看到坐在道沿上的女生，秦天顯然是有些意外的。
而那女生一看見秦天，立刻站起身，跑了過來。
跑到秦天麵前，仔細看了兩眼。
確定是秦天本人沒錯。
便一把抓住了秦天的衣袖。
“小樣！換了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
“可算是抓到你了！你不許跑！”
秦天“啊？？？”
“抓我做什麼？”
陳回雪一臉幽怨，又帶著憤怒，氣衝衝地質問道“我問你！大早上的，你不在工廠，跑哪兒去了？”
秦天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是……你管我去哪兒啊？我認識你嗎？大家就見過一次而已啊……
不過轉念想了想，這姑娘是《流浪》劇組的人。
劇組的人過來找自己，那八成是和合同和道具訂單有關。
便隨即問道“你……是來簽合同的？”
陳回雪嘟著嘴，臉上氣鼓鼓的。
聽到秦天的問話後，哼了一聲“哼，我就是劇組一實習生。上次跟你簽合同，那是副導演實在忙著搭建場景。就這，我都已經被罵慘了。怎麼可能還讓我簽字？”
“我就是個跑腿的！”
“不是……你們這什麼廠啊？神神秘秘的，怎麼還不讓人進呢？我都說了我來找你，也不讓進，還非得讓在門口等著……”
秦天愣了一下“啊？你是實習生啊？我還以為你是劇組正式的工作人員呢……”
前一天剛出過事情，工廠裡挺敏感的。
不讓陌生人進入，秦天倒是沒什麼意外。
陳回雪說道“我們劇組裡好多大學生都是來劇組實習的。”
“哎……隻不過沒想到，遇到了賽博妲己。被狠狠‘剝削’了！”
陳回雪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粉色的北極狐雙肩包裡，取出來一個透明的文件袋。
將文件袋在秦天眼前晃了晃，然後挑著眉毛說道“這份合同是賽博……e……郭凡導演已經簽好字的，你可以先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一式三份，我帶回去兩份，你這裡留一份。以後，和你們廠對接，監工進度的，就是我了。”
“所以！”
“請叫我甲方！”陳回雪昂著小腦袋，剛才的氣鼓鼓已經忘諸腦後。
轉而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咕嚕嚕……
得意洋洋持續了三秒，肚子卻突然咕咕叫了起來。
陳回雪頓時一臉尷尬……
秦天頓時忍俊不禁“甲方還沒吃飯啊？”
陳回雪一聽，頓時又氣鼓鼓的！
狠狠瞪了秦天一眼“一大早上我就大老遠，先是去了劇組，然後又從劇組趕過來的，哪有時間吃飯啊！”
“你們這什麼破地方啊……周邊連個賣飯的地方都沒有。”
團結廠並不在鬨市區，周圍也是幾家其他工廠和倉庫。
確實沒什麼吃飯的地方。
秦天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笑著說道“跟我來吧。”
說著，在大鐵門上用力拍了拍。
幾聲輕微的piiia聲響起……
秦天手掌有些疼。
抿了抿嘴。
以前團結廠的大門，是一毫米不到的薄鐵皮和空心鐵管。
輕輕一敲，就嘩啦啦巨響。
可今天換成厚鋼板……
居然……居然敲不響了……
秦天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有人嘛？張伯，開門呐……”
喊了幾聲之後，大鐵門的後麵，這才傳來細微的聲響。
隨後，大鐵門慢慢打開了一條縫。
裡麵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大叔透過門縫，警惕地看了看。
秦天乖巧地叫了聲“張伯”
看到是秦天之後，鬆了口氣，笑著道“小天啊……來來來，快進來……”
說著，用力拉動鐵門，讓縫隙大了些。
這新大門，顯然是要比以前的薄鐵皮門沉重太多。
即便是底下裝著鐵輪子，張伯開門仍然顯得很費勁。
秦天歎了口氣，跟張伯說道“哎……這不行啊……這回頭得裝個門鈴，上麵再裝個攝像頭。還得搞成電動開關門的才行……”
“這個事情我來辦。”
說著話，帶著陳回雪從兩扇大門間好不容易才露出來的縫隙間，鑽進了團結廠。
陳回雪好奇地從鐵門的側麵看了看，然後伸手稍微比量了一下。
厚重的大鋼板，幾乎有手掌寬度那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