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百塊而已……”聶辭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他卻搖頭:“很多了。”
多到他都不知道該送什麼回禮。
聶辭不經為然,紀衡是懂怎麼讓她難堪的。
很快,電視裡響起“難忘今宵”的旋律。
依著傳統,這首歌響起,年夜才算圓滿。
兩人今晚也太友好和諧了,就像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簡簡單單隨便吃頓飯而已。
以至於聶辭都快要忘了,之前在這套房子裡都發生過什麼。
她洗好碗,手機便響了。
她擦乾淨手接起來,“薑凜,什麼事?”
紀衡剛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朝她這邊瞟一眼,僅僅隻是抿唇,再之後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周薑凜這是陪爸媽過年完,就給她打了電話,想聽聽她的聲音,讓她陪他說會話。
可兩人才剛說幾句,他又被周父叫走了。
隻得無奈道:“親戚喝多了,我爸讓我開車把他送回去。”
“好,開車慢點。”
聶辭掛了電話。
再抬頭,就看到紀衡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站在門邊等她。
“走吧,送你回去。”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率先推門出去。
路上基本沒有車輛,他依舊把車開得不緊不慢。
“你跟姓周的那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皺著眉頭問,口吻挺嫌棄的。
聶辭認真糾正:“他叫周薑凜。”
“隨便他叫什麼,無所謂。”
“……”
“聶辭我告訴你,如果一個男人一直給你畫餅,那你就離被拋棄不遠了。”
“你彆這麼說他,他不是那種人,他從來沒給我畫過餅。”
嚴格說來,倒是她經常給他畫。
聽她一直這麼維護那個周薑凜,紀衡嗤笑一聲,磨了磨槽牙,聲音冷了幾分:“那他是哪種人?瞞著女朋友跟彆的女人相親?”
聶辭驚訝地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說完就有些後悔。
果然,紀衡歪著頭掃她一眼,“看來你早就知道了。”
聶辭調開視線,緩緩道:“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未娶女未嫁,當然有選擇的餘地。”
“喲,這麼說,你背著他來我這,也是遵循成年人的法則嘍?”
聶辭氣呼呼地瞪他,“你是故意的吧?”
紅燈,他踩了刹車。
“聶辭你是不是真的傻?”紀衡眯著黑眸看她,一字一句道:“他這麼拿捏你,隻會對你越來越不在意!”
“他……”
看她好像還要下意識替周薑凜說話,紀衡眸底的戾色更濃了,“我擱在心裡的人,居然被他這麼糟踐?”
聶辭突然愣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他,竟忘記了此時此刻,應有的反應。
紀衡不是失言,隻是這麼想就這麼說了,也不存在後悔這一說。
他甚至是傲然地看著她,用著命令的口吻說:“你是沒脾氣還是沒腦子?既然都發現他要腳踩兩隻船了,為什麼不弄死他?有我在,你怕什麼!不過區區一個周家,我幫你踩在腳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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