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投奔新主
那一次被搶，馬辰沒有懷疑郝大全。
因為對方動手搶的時候，郝大全奮力抵抗了，還砍死了對方一人，隻是對方人多勢眾，自己這邊實在抵擋不住，隻能丟下財物跑了逃命，財物全成了對方的戰利品。
這幾日每當想到這裡，馬辰就恨得直咬牙！
此刻，再次對郝大全起了疑心後，馬辰頓時聯想到，那天晚上出門就遭劫，是不是郝大全暗中通風報信的？是不是那個時候，郝大全已經投靠了沈世魁的水師北營？
如果郝大全真的已經背叛了自己，現在就不能再與他彙合了，自己孤身一人肯定會被郝大全坑殺。但是自己獨身一人能去哪裡呢？
在自家大哥手下不過是個哨官，若是帶著一隊兵馬去投奔他人，或許還能撈個哨官繼續混混，現在自己孤身一人，到了他人賬下，怕是隻能從小兵做起了。畢竟，自己最大的靠山已經成了一具無頭屍了。
從山東來到平島參軍，馬辰直接就被馬良任命為了隊長，隊長的位置上乾了一年，雖然毫無功勞，但還是被提拔為了哨官。
可以說，馬辰從未乾過小兵，現在要從小兵做起，馬辰肯定是千百個不情願。
馬辰猶豫再三後，還是決定帶著兵馬去投奔他人賬下。自己手下沒兵了，但郝大全那裡還有四十來號人。
待會郝大全過來後，自己提前做好準備，如果郝大全有殺自己的意圖，就搶先下手。
至於那些兵，都曾是馬良的麾下，隻要郝大全死了，應該會支持自己。
就在馬辰想好對策的時候，不遠處出現了火光，還有郝大全的催促聲：“速度都快點，趕緊與馬二爺彙合了離開，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隔得有些遠，聽的不是很清楚，但大體意思聽明白了，這讓馬辰再次猶豫了：難道自己猜錯了？郝大全沒有背叛自己，隻是自己倒黴踢到了鐵板上？
為了自己的小命，馬辰還是決定做好動手的準備，刀鞘直接被扔掉了，腰刀以最順手的姿勢握著，隨時可以劈砍。
“大全，是你們嗎？”馬辰沒打火把，擔心郝大全等人誤傷，主動開口道。
“快，大人在前麵。”
片刻之後，郝大全就帶著三十多個人來到了馬辰前麵，看到馬辰隻是孤身一人，郝大全頓時嚇了一跳，驚呼道：“大人，怎麼就你一人？”
馬辰鬱悶地罵道：“該死的水師北營，太狡詐了，在營門口布置著大量守衛，卻故意熄滅了火把，我們誤以為他們已經調離發起攻擊，結果碰到了以逸待勞的水師北營守衛。”
說話的時候，馬辰一直注意觀察著郝大全的麵部表情，想從他的表情變化中看出端倪。
郝大全完全是一副驚訝的神色，“水師北營居然沒有上當？那我們遭到的還擊越來越強，難道不是營門口的守衛去增援的？”
郝大全的反應和話語讓馬辰放下了戒心，郝大全不像在說謊。並且這時候馬辰突然想到，如果郝大全真的投效了水師北營，沒有必要再回來，應該會直接留下。
對於郝大全的反問，馬辰無奈地點點頭，“怕是如此。水師北營的警惕性真夠高的。”
郝大全也皺起了眉頭，思考了一陣，開口道：“大人，有了今晚的行動，水師北營隻會更加警惕。短時間內，我們怕是沒機會了。”
馬辰點點頭，現在不隻是沒機會了，就靠剩下的這三十多號人，也已經沒有實力去襲營了。
“為今之計，我們隻有投奔他處，暗中積蓄實力，順便好好查查水師北營的新統領是什麼來路，用兵居然如此謹慎。”
郝大全的話讓馬辰深以為然，如果郝大全沒有背叛自己，那隻能說明水師北營的統領極為謹慎，夜間的警戒居然也如此嚴密，並且沒有被自己聲東擊西的戰術誤導，著實讓人驚訝。
馬辰開口道：“兵變之前，我哥與耿仲裕關係頗佳，我準備去投奔他。”
郝大全當即表示讚同：“耿大人的兵馬到現在都沒有卷入這場紛爭之中，即便沈世魁、張濤兩廝已經掌握了優勢，也沒有趁火打劫，小的也認為耿大人值得效忠。”居然與郝大全不謀而合，這讓馬辰有些欣喜，當即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投奔耿仲裕大人。”
“嗯。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現在便往耿大人的營地去。”
確認了投奔對象後，馬辰和郝大全便率領著剩餘的三十多人，順著亂石遍布的小道，向著耿仲裕的步軍南營而去。
耿仲裕的步軍南營位於得糧灣西畔，三麵環海，隻有一麵麵向平島腹地，利於防備平島上的其他諸方勢力。
步軍南營本是平島上規模較大的一支勢力，但耿仲明離開平島前往登州投奔孫元化的時候，帶走了大部分的精銳，隻給弟弟耿仲裕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兵馬。在步軍南營實力大減後，得糧灣東畔的張濤曾起了吞並的心思，但得知耿仲明在登州府被封為中軍參將後，頓時放棄了吞並的心思。步軍南營與水師北營隔得並不遠，夜間行軍，也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馬辰準備直接去叫門，被郝大全拉住了。
“大人，島上亂局還未完全平息，我們貿然夜訪，容易被耿大人的部下當做夜襲的亂兵，還是等天亮了再去比較合適。”
馬辰想想有理，便答應了下來，下令部下們就地休息，等待天亮。
沒有帳篷，隻能燃氣幾個火堆禦寒取暖。看著被部下伺候著坐在火堆旁的馬辰，郝大全皺了皺眉頭。
剛才看到馬辰孤身一人在那裡等待彙合，郝大全便意識到，馬辰是拋棄了部下獨自先逃跑的，否則沒道理他能完好無損地逃出來，其他人一個都逃不出來。
現在，馬辰居然想都沒想就要去叫門，他也不想想平島上兵亂剛平，深更半夜一群兵丁冒然到來，對方會作何反應。亂箭齊發都是輕的，換作自己，會直接用火炮鳥銃招呼。
馬辰卻連這點判斷都沒有，不值得追隨。到了耿仲裕帳下，還是分道揚鑣，各憑本事吃飯吧。沒了馬良罩著，你馬辰也混不出什麼出息。
多次懷疑郝大全的馬辰不會知道，此刻郝大全才真正決定“背叛”他。
好不容易等到天明，馬辰和郝大全立即起身，來到了耿仲裕的步軍南營營門前，提出歸附。
其實這幾日跑來歸附的叛軍並不少，對於這些叛軍，耿仲裕讓部下稍作辨彆之後就照單全收了。
在平島上，兵丁也是一種資源，沒有將官會拒絕。
馬辰和郝大全前來歸附，自然被接納了，更何況耿仲裕也是知道馬辰這個馬良的弟弟的。不過馬辰幻想的弄個哨官當當的美夢沒能實現，隻落了個隊長，並且帶來的三十多名官兵被一分為二，自己隻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耿仲裕安排給了郝大全，而郝大全也被任命為了隊長。
都沒有需要郝大全動手，耿仲裕直接做了郝大全想做的事情，這讓郝大全對新主的好感大增，看著鬱悶的馬辰，露出一絲冷笑，準備大乾一場，早日騎到馬辰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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