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恨不能將你活活打死啊!”
這娘倆兒,一唱一和,全都擅長苦肉計,祖傳手藝。
溫酒站起身,隻平靜地說了一句話:“溫梨究竟為什麼挨打,你沒有跟後母說吧?否則,誰給你們的膽量,跑到我這裡興師問罪?”
溫梨理直氣壯:“我不就是打了你乳娘一巴掌嗎?她一個奴才,我還教訓不得了?”
“我的奴才,還輪不到你教訓!”
溫酒嗬斥:“而且你滿口胡言,辱罵長姐,對皇上與九千歲不敬!我若不管,還不知道你會說出什麼魔怔的話來!”
沈氏望向溫梨,溫梨一口否認:“我沒有!我隻是說姐姐勾引……”
“勾引誰?”溫酒咄咄逼人。
溫梨還不知這一世顧長晏的手段,說話肆無忌憚:“說你勾引太監!不要臉!”
此話一出,帳外頓時一片死寂。
沈氏也一把捂住溫梨的嘴,嚇得麵如土色。
溫酒掀起唇角,輕嗤一聲:“她還說了更過分的話,提及聖上,後母還想聽嗎?要不,我們去督主跟前評評理,問問該打不該打?”
沈氏心裡叫苦不迭。
顧長晏分明是太監,但是他很不喜歡彆人說他是太監。
更不能跟他提及女人。
這就是他的臉,他的短。
溫梨的膽子未免有點太大了。
若是果真說過更過分的話,溫酒當眾捅出來,不是要命嗎?
她不罵了,也不哭了,收起眼淚和囂張氣焰,訕訕地道:
“溫梨這裡母親自然會嚴加管教,再說她也是一片好心提醒你。俗話說無風不起浪,你要自愛自律,恪守禮規,免得將來落人口實。阿梨,跟我走!”
帶著溫梨轉身出了帳篷。
迎麵處,將軍府沈夫人與沈扶搖正湊在帳篷跟前幸災樂禍。
溫梨不悅沉臉,轟趕瞧熱鬨的人:“有什麼好瞧的?沒見過母親教訓女兒嗎?”
沈夫人絲毫也不尷尬,反而冷嘲熱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還自愛自律,恪守婦道,我呸!不害臊!”
“你說誰呢你?”
“說彆人對得起你們嗎?”
溫梨正要反詰,被沈氏一把摁住,衝著沈夫人滿臉陪笑。
“阿梨她不懂事,嫂嫂不要與她計較。”
沈夫人輕嗤,帶著滿臉不屑,與沈扶搖揚長而去。
溫梨憤憤不平道:“阿娘你為什麼總是對她忍氣吞聲的?她將軍府再發達,咱又不虧欠她們。”
沈氏說了什麼,溫酒便聽不仔細。
她有些納悶兒,其實,沈氏與將軍府還有些淵源,沈氏是沈將軍的親堂妹。
隻不過,沈夫人十分不喜歡沈氏,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所以自溫酒記事起,就極少見沈氏與將軍府走動來往。
可上一世,溫酒分明記得,沈將軍經常與沈氏和溫梨私下偷偷見麵。甚至為了溫梨,害得自己親生女兒沈扶搖落得懸梁自儘的境地。
今日沈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沈氏一通冷嘲熱諷,沈氏竟然這樣卑微小心,甚至還有些討好。
該不會,沈夫人手裡掌握著沈氏的什麼把柄吧?
溫酒一時起疑,等帳外瞧熱鬨的人群儘數散去,納悶地詢問乳娘:
“乳娘,你可知道,沈氏與將軍府究竟有什麼過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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