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看到割麥機來了,均是興奮不已。
“割麥機來了!”
“今年的麥收,可以輕鬆些了!”
“這麼熱的天,彎著腰在田裡割麥,實在太遭罪了!”
“主要是擔心天氣變化,這時節的天氣說變就變,如果麥子還沒割完,突然下場大雨,就麻煩了!”
“是啊,被雨泡過後,麥子收割就麻煩多了,而且麥粒還很容易發黴、發芽!”
“去年不就是這樣?我家的麥子就發黴了不少,賣的時候都賣不上好價錢,難過得我掉了好幾天的眼淚!”
“今年好了,有割麥機,把麥子收割到麥場裡,下雨也能用油布蓋上,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咱們這都是沾了玉衡的光啊!”
“沒錯,去年咱們村聯係割麥機,就沒聯係到!沒有熟人、關係,人家不願意來!今年割麥機過來,靠的都是玉衡的關係!”
“玉衡,你繼續好好乾,說不定咱們全村人,還能跟著你沾更多的光呢!”
大家都是明白人。
知道割麥機雖然是吳欣桐叫來的。
但吳欣桐全都是看在何玉衡的麵子上,才幫的這個忙。
眾人將割麥機和何玉衡圍攏起來,誇個不停。
隨即又在何安懷的指揮下,排隊登記使用割麥機的順序。
場麵一片熱鬨。
唯有何玉年,以及剛從拘留所裡放出來不久的孫彩娟,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表情不善。
雖然公安沒有告訴他們,何學兵是因為與何玉衡之間的矛盾,被抓起來的。
但幾天前,孫彩娟從拘留所裡出來後,在縣城裡稍一打聽,就知道了事情緣由——何學兵是去砸那個賣辣條的攤子,打架鬥毆被抓的。
畢竟這事,在何營村,雖然沒人知道。
但在縣城裡,幾乎已經傳遍了。
很容易就能打聽到。
賣辣條的,自然便是何玉衡。
孫彩娟這才知道,兒子竟然是被何玉衡害的!
何學兵為什麼去砸何玉衡的攤位。
縣城裡的人,眾說紛紜,天差地彆。
孫彩娟覺得,那些人都是在瞎扯!
一定是自己的寶貝乖兒子,聽說自己被何玉衡欺負了,心疼自己,所以就去報複!
可惜運氣不好,被公安抓了!
一定是這樣!
畢竟,自己的寶貝乖兒子,怎麼可能無故犯錯呢!
錯的,都是彆人!
公安也是冤枉好人!
當然,她不敢報複公安。
但何玉衡,她堅決要報複!
“笑吧,你就笑吧……”
“等到將來,有你哭的時候!”
她死死地盯著何玉衡,眼神凶惡地喃喃低語。
咬牙切齒地念叨了半天後。
她扭頭看了看身邊的何玉年。
何玉年也在盯著那個方向看。
但……好像並不是在看何玉衡。
她側移了一步。
靠近何玉年。
順著他的目光,向前看去。
隻見人群中的外圍,王寡婦正使勁往裡擠,也在搶著登記使用割麥機。
那翹挺的臀部,左右擺晃,令何玉年的眼神發直、嘴角有口水湧動。
這副模樣,令孫彩娟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何玉年!”
她猛地一巴掌,拍在何玉年的臉上,尖叫道:“你特麼看什麼呢!”
何玉年被打得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訕訕道:“我在想,咱們要不要用割麥機……”
“割麥機?”
孫彩娟又是一巴掌扇過來:“我看你是在看野雞!騷雞!你那兩隻眼珠子,都恨不得扣下來,粘在那王寡婦腚上了!”
何玉年矮身躲過這一巴掌,轉身就往家跑:“瞎說,我就是在看割麥機!”
“好,你跑是吧?”
孫彩娟氣得在後麵追:“你老實交代,我在所裡那些天,你有沒有去找王寡婦!”
“沒有!”
“我不信!”
“就是沒有!”
“沒有?那怎麼老娘回來這幾天,你碰都不碰我一下,是不是被那個騷狐狸榨乾了?”
“不是,你彆亂說!”
“那天在公安局裡,我去打那個老師,你為什麼不上!你就是想讓我被抓起來,自己好跟王寡婦過日子,是不是?”
“不是!”
“那你告訴我,櫃子底下那五塊錢去哪了,是不是拿去討好王寡婦了?”
“那五塊錢……五塊錢……我拿去喝酒了!你和學兵都被抓了,我心裡難受,喝了好多酒!”
“酒瓶子呢?”
“都扔了!”
“好啊你個何玉年,還敢跟老娘扯謊是不是?就你剛才那直勾勾的眼神,你倆指定又有一腿了!”
“沒有!就是沒有!”
“我打死你——”
二人一個叫罵,一個解釋,逐漸遠去。
何營村的村民們,隻是轉頭看看,根本沒有太大反應。
何玉年和孫彩娟,在村裡的形象,已經徹底崩塌了。
沒人搭理他們,也沒人在意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