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寫文章的何玉衡，是嘉嘉的朋友。賣辣條的老板，也是嘉嘉的朋友，卻沒想到，竟然是同一個人。”
申秋霞感慨不已。
“何玉衡還會做甜品呢！”
也許是下意識地希望何玉衡給媽媽留下一個非常優秀的第一印象，薑雨嘉又忍不住說道：“上次做的舒芙蕾，特彆鬆軟可口，我還帶回家給爺爺奶奶嘗了，他們都可喜歡了，還問我有沒有賣的呢！”
那副語氣表情，像個顯擺寶貝的孩子。
“是嗎？”
申秋霞突然再次打量何玉衡一眼，笑嗬嗬道：“小何可真是多才多藝啊……”
這個眼神和語氣變化，令薑雨嘉心裡咯噔一下。
壞了，該不會說太多了吧？
她心中一緊，迅速改變話題：“媽，你也來吃涼皮呀？怎麼沒在單位食堂吃？”
申秋霞收回目光，搖頭道：“我們單位食堂的師傅，做菜喜歡放好多辣椒，現在這大熱的天，吃頓飯，滿頭都是汗，特彆不舒服。
我們部門的幾個人，今天都不想吃食堂了。
我說這家店的涼皮不錯，問他們要不要吃，他們都說可以，我就來幫大家買了……”
“他們讓你這個領導當跑腿的呀？”
薑雨嘉笑問。
“這有啥，我推薦的嘛，我來買，應該的。”
申秋霞笑笑：“坐一上午了，正好活動活動腿腳。”
說著，她對老板喊道：“做六份涼皮，三份不放辣椒，三份少放！”
等待涼皮的工夫。
申秋霞讓何玉衡和薑雨嘉坐下，自己坐在了旁邊的另一張桌子旁，笑嗬嗬地問道：“你們是在市裡遇到的？”
“在縣裡汽車站，坐客車的時候遇到的。”
薑雨嘉說道：“我們是坐同一輛客車來的。”
“待會兒一起回去嗎？”
“不一定。”
薑雨嘉神情淡定道：“我開完會了，打算吃完飯就回去，下午還得向領導彙報會議內容呢！何玉衡他，來市裡是訂做錦旗的，得看錦旗有沒有做好。做好的話，我們就一起回去，沒做好，我就自己先回。”
“這樣啊……”
申秋霞微微點頭，沒打聽為什麼要做錦旗，而是看向何玉衡，微笑道：“小何，你的辣條做得很好啊，市裡都有人知道了。昨天我們部門一小姑娘還帶去單位一些，請我們品嘗呢，她聽說了你的辣條特彆好吃，特意托人從縣裡捎來的。”
何玉衡笑了笑：“仰仗大家厚愛，辣條的銷量確實在增長。”
“記得大概一個多月前，我們第一次嘗你的辣條時，嘉嘉說你一天能賣二三十斤，現在能賣多少？一百多斤？”
“最近幾天，都是六百多斤。”
“六百多斤？”
申秋霞一怔，確認道：“一天？”
“對。”
“這麼多！”
申秋霞再次震撼不已：“這得多少人吃辣條呀？”
“媽，你是不知道，在咱們縣裡，辣條有多麼受歡迎。”
薑雨嘉笑道：“平時大家就不見得頓頓炒菜吃，現如今天氣熱，更不願意下廚做飯。所以，大多數情況下，要麼吃醬菜鹹菜，要麼就是吃辣條，好多人都拿它下飯呢！”
“辣條確實下飯，隻是我沒想到，銷量竟然這麼高。”
申秋霞驚訝地喃喃道：“一天六百斤，真是不得了……這不得賺一百多？”
何玉衡點點頭：“嗯，有一百多。”
“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都高得多。”
申秋霞感慨地笑笑：“還是做生意賺錢，怪不得這麼多人想辭職下海呢……小何，嘉嘉說過，你是老師？”
“之前是，已經辭職了。”
何玉衡說道：“我打算好好經營辣條生意，爭取將來開個小廠子，做有包裝的辣條零食，往外麵銷售。”
“辦工廠，當老板。”
申秋霞點點頭：“還是你們年輕人有誌氣、有闖勁。”
“姐，你的六份涼皮，做好了！”
涼皮店老板喊了一聲，將涼皮送過來。
“謝謝。”
申秋霞接過涼皮，起身笑道：“嘉嘉，小何，你們吃飯吧，我回單位了……對了嘉嘉，改天有時間，帶小何來家裡坐坐，你爸一直很想和小何當麵交流呢。”
“好。”
薑雨嘉點點頭，擺擺手：“媽媽再見。”
何玉衡站起身來：“阿姨再見。”
“再見。”
申秋霞微笑著點點頭，拎著涼皮離開了。
“呼……”
薑雨嘉靜靜地坐了幾秒鐘。
估摸著申秋霞已經稍稍走遠了，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拍拍胸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看你剛才表現得很淡定嘛。”
“都是裝的，其實心裡緊張死了。”
薑雨嘉做了個深呼吸，又笑道：“倒是你，看起來很從容嘛，不緊張？”
“怎麼可能？”
何玉衡笑道：“哪有女婿第一次見丈母娘，不緊張的？”
“你這稱呼，倒是攪得挺甜嘛。”
“早晚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