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一聽這話,有些氣鼓鼓地錘了玉棠的胸口一下。
悶聲悶氣地說道:“我才沒有要玩!這種小孩子喜歡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不過,他聲音很小,隻有玉棠一個人聽得清楚,其他人根本聽不見他說得是什麼。
老人家和藹一笑,將花炮爆竹都收拾好,笑著送到馬車中來。
“孩子喜歡就拿去玩吧,剛剛的錢已經夠了。”
他說著想把錢還給玉棠,玉棠卻直接將錢推了回去。
“就當是年節裡的紅封了,為您和您的家人來年一起討個好彩頭。”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再來回推拒,就顯得拒絕福氣一般。
老人家很是感激地又說了一串吉祥話,而後站在原地遠遠地注視著玉棠的馬車遠離。
“真是個仙女兒般的小娘子,模樣長得天仙似的,心腸也好。”
他看著售空的爆竹和花炮,握著那個還帶著馨香的荷包,忍不住感歎了許久。
楊玉衡這權貴眼裡的黑心腸毒婦,在這路邊頂著寒風售賣東西的普通人眼裡,卻是心腸頂好的菩薩。
容念望著這占了半車的爆竹花炮,嘴巴嘟了嘟。
“娘親,我可沒說我要玩!你乾嘛買這麼多!”
玉棠見小家夥已經不哭了,掏出帕子幫他將臉頰的眼淚擦乾。
“可是,娘親想玩啊~”,她邊說邊撫摸著容念的頂發。
“念兒,整個社會,整個國家,都是由一個一個人構成的,沒有誰可以永遠都是中心,體會彆人的心情,為他人考慮,也是做人的一個重要環節。”
容念認真得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
“既然娘親想玩,那我陪娘親玩,好不好?”
小家夥邊說邊歪了歪腦袋,眼睛裡滿是認真。
玉棠看得心口軟軟,恨不得把小家夥摟過來,狠狠親上幾口。
“念兒考慮到了娘親的心情,娘親非常高興!”
容念見玉棠笑了,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原來,哪怕世界不是完全圍繞著自己轉的,依舊可以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馬車晃晃悠悠剛到小巷口,玉棠就看到了在巷口冷得打哆嗦的向黎。
她趕忙將人喊上車,看著小丫頭頭發和身上的雪花,忍不住責怪幾句。
“你個傻子,在這巷口等著,我們就能早些回來不成!這麼冷的天,把關節凍壞了了可怎麼辦!”
向黎望著全須全尾的玉棠和容念,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紅著眼眶傻笑。
玉棠隻感覺這輩子真是栽了。
她怎麼就偏生是個心軟的,上輩子沒了孩子,這輩子就更看不得孩子受苦了。
向黎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她把這個跟蘆柴棒一樣的小丫頭,一點點養成如今這副高挑白淨的模樣,投入的感情和心力,也不比容念少多少。
小姑娘下午一副恨不得一命賠一命,現在又傻兮兮地站在巷口等她和容念,一副哭笑都由不得自己的樣子。
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重話來。
“算了,算了,大家都沒事。熱水,熱飯可有?”
玉棠趕忙偏過頭去轉移話題,她怕她再看著向黎,容易陪著她一起哭。
“嗯嗯,都有,到院裡我就給您端來。”,向黎立刻小狗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