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尋玉棠是他個人的私事,那他就沒打算耽誤人家的正常工作。
可惜,他的身份和地位如此,哪怕他不要求什麼,隻要他站在此處,今日守城的眾人也比平時認真嚴肅得多。
車輛緩緩前行,待守城士兵驗過路引後便一一放行。
謝容錦就這麼一瞬不瞬地注意著每一輛馬車,待過去了十來輛,一頂青篷小馬車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掀開車簾遞交路引的是個皮膚偏黑,身量較矮,但體型勻稱的年輕男人,他隻將馬車掀開一條小縫,笑著將路引遞了上來。
謝容錦仔細地看著他,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身型。
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容錦的目光,轉頭望向他,在看到他騎著的馬匹以及身上的名貴穿著以後,很是討好的笑笑。
看起來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做些小本生意的男人。
可是,謝容錦就是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感,這個男人,似乎在隱藏什麼?
男人收下路引,又同守城官兵感謝幾句,便立刻如泥鰍一般鑽進了車內。
馬夫也隨之抽動馬鞭,讓馬車緩緩移動起來。
謝容錦轉頭看了眼正準備查問下一個的士兵,隨後詢問道:“剛剛那人,是要去哪裡?”
守城士兵趕忙垂首行禮,恭敬地回道:“他們是前些日子從雲州來的,今日是要返回雲州去。”
“雲州?”,謝容錦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隨後雙腿一夾馬腹,便追了上去。
他終於想到男人的違和點在哪兒了。
他哪怕笑容討好,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始終緊緊護著簾子,不願露出一點縫隙,哪怕是送收路引,也全部都是單手。
再加上“雲州”的路引,裡麵藏著玉棠的可能性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他昨夜發現了楊玉安的異常,今日能著急出城去雲州,還各種想辦法躲著他的,除了玉棠,不做他想。
望著立馬橫在車前的謝容錦,車夫感覺自己心跳都快停了。
這位爺看這衣著,看這馬匹,再看看這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哪家勳貴,怎麼突然攔在他的車前了?
這哪裡是他這等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啊。
他幾乎是立刻拉住了還在行進的馬匹,而後利落地從車架上下來,趕忙對著謝容錦行禮。
“草民莽撞,給貴人行禮了。”,車夫幾乎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慌裡慌張地行了個亂七八糟的禮。
謝容錦也不在乎,隨意地一抬手,示意對方起來。
“與你無關,我找你車上的人。”
車夫一聽,一時間有些猶豫,視線在謝容錦和車簾之間遊移了一下。
謝容錦幾乎眼睛都懶得抬,隨手一揮,馬鞭在空氣中甩出一聲脆響,嚇得車夫一個激靈,立刻就退到了一邊。
“玉棠,我知道你在裡麵,出來吧。”,他騎著馬,緩緩逼近馬車。
而後抬手敲了敲馬車的車頂,“彆躲著了,我想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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