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醒醒。”,唐之南的聲音在玉棠耳邊輕柔響起。
玉棠拚了命掀開了沉重的眼皮,有些迷茫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我們這是到哪兒了?”,玉棠的聲音有些許沙啞,一開口便感覺到喉頭處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
“先喝些水,再吃些東西,你已經睡了大半天了。”,向黎適時地遞過來水囊還有幾塊小點心。
玉棠隻覺得腦子似裹了漿糊一般難以轉動,昨晚上了馬車之後的事情,她全然沒了記憶,也不知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隻是順從地將水和食物都接了過去,小口小口地進食。
“那迷煙著實霸道,你昨晚雖然用濕帕子蒙著口鼻,應當還是中招了。”,唐之南用手絹擦著玉棠有些汗濕的臉頰。
“你上車沒多久就昏睡過去了,我們怎麼叫都沒反應,若不是著急出城,再加上見你呼吸平穩,我們非得去找個郎中給你瞧瞧再說。”
唐之南將情況說來,玉棠馬上抓到了重點,“我們已經出城了?中途可有人為難!”
唐之南的眼神不由溫和少許,“今日一切順利,現下已經離京城二十多裡了。”
玉棠漿糊一般的大腦終於清醒了少許,一直憋在心口的那股悶氣,也散了不少。
“是呢,過不了多少日子,我們就能回雲州了!”,向黎依舊白著一張臉,但是整個人的語氣卻洋溢著藏都藏不住的喜悅。
玉棠被這話激地猛地一睜眼,“不行!”
她這聲高亢而突然,眾人都嚇了一跳。
“回雲州不妥,若是謝容錦還不願放棄,回雲州無異於自投羅網。”,她努力地正了正身子,將擔憂說出。
唐之南和向黎顯然沒想到這個問題,此刻互相對視一眼,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棠棠,那你說該如何?”,唐之南堅定地看向玉棠,滿心滿眼都是信任,隻要玉棠說了,她就必然會去做。
向黎也緊張地看著她,等待著一個答案。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道:“去崖州。”
在謝容錦關在私宅的那些日子,她一刻不停地在想若是能離開,要如何規劃後續。
“這崖州……”,玉棠剛開口打算解釋,馬車外便響起一陣劇烈的撞擊聲,隨後,整個馬車車身也跟著搖晃起來。
向黎沒忍住驚呼一聲,玉棠則是下意識地將容念護在懷中。
四人一時間都噤了聲,警惕地望著車簾和車窗處。
“裡麵的人聽著,不要做無謂地抵抗,交出所有財物。”,男人粗獷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玉棠隻覺得倒黴,幾年前她的馬車就是被山匪劫道,摔了個粉碎。
現下,怎麼又碰上了山匪,這京城裡的官員都是吃乾飯的嗎?
在離京城這麼近的地界上,三年都治理不好一窩山匪,都是些隻知道吃空餉的蛀蟲。
她心裡念叨,嘴上卻不敢多出聲響,眼睛瞥向唐之南,想大概了解一下他們這次帶了多少財物。
唐之南會意,用口型同她大概一說。
她立刻開始盤算應該拿出去多少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