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說笑了,人家開出的價錢,你怕是傾家蕩產都付不起三倍。”
“各位壯士,何必急於一時,我有產業,有地契,以後供各位長久的生活,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玉棠的腦子裡依舊一團漿糊,就連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又一瓢冷水澆到了玉棠臉上,冷得玉棠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哪怕是夏日,夜裡山林的溫度也很低,一瓢又一瓢的冷水下去,玉棠的嘴唇都開始泛白了。
“小娘子還是清醒一點的好,我們不過是些亡命徒,做得都是一錘子買賣,長期和你保持聯係,是怕官府抓不到我們嗎?”
綁匪雖貪婪,但是理智一直都在。
“隻要……各位放過我,我……我不會去報官的。”,玉棠甩甩頭,還在努力想要溝通。
一個略尖的聲音響起:“跟這臭娘們兒廢話啥啊,按照雇主的要求做不就好了嗎!”
“把孩子弄過來!”,那人大喊一聲,很快小兒微弱的哭聲就在黑暗中響起。
玉棠隻覺得腦袋裡被紮了無數根鋼針,痛得撕心裂肺。
“啪”的一聲,巨大的巴掌聲響徹整個空間,玉棠感覺口鼻處有鮮血流出,耳朵也跟著嗡嗡作響的。
“臭娘們兒,還擱這兒裝暈啊,快點醒來看老子把事乾完,,老子好去拿錢。”
玉棠頂著幾乎腫了的半邊臉,勉強整開眼睛看向四周。
漆黑的室內已經點燃了蠟燭,出口處堵著四個穿著夜行衣,臉罩黑布之人。
站在最中間的人,提著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正拎著孩子的領子來回搖晃著。
水藍色綢緞,上繡團紋福字,脖頸處一個長命鎖金項圈,在昏暗的光線下,也能看出來是個白淨的孩子。
玉棠漿糊一樣的腦袋開始疑惑,這個孩子,怎麼穿得和她家容念這麼像。
她趕忙甩甩頭,將這個恐怖的念頭甩出去。
她的念兒現在一定好好待在家裡出晚飯呢,絕對不會出現在此處。
“這娘們兒怎麼看到自己的孩子沒反應啊,老三你是不是綁錯人了?”,有人嘀咕著。
“絕對不可能,我們蹲了好多天了,那家就這一個小孩兒,絕對不可能是綁錯。”,被叫老三的人大聲反駁。
蹲點?綁架?
這一切竟然都是蓄意為之,若她找不到這幫人真正的訴求,這次怕是逃不掉了。
“給這兔崽子幾下不就好了,我可不信真有娘能狠心到孩子被打哭了都不管的。”
其他幾人都讚同這個提議。
登時幾個熊掌般厚實的巴掌全都落在了那個小孩兒的身上。
那孩子不知是已經哭累了,還是被人給打傻了,幾巴掌下去都沒什麼哭聲。
不過這幫人,都是些心黑手狠的,讓一個小孩兒哭不要太簡單。
捏住兩處關節的上下端,用巧勁一推,本來好好合在一起的關節便生生離斷了。
孩子的驚叫聲將黑夜喊破,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痛不欲生的,“娘親!”
玉棠所有的混沌在此刻被驅散,她雙眼赤紅,身體艱難地抖動著。
“念兒!念兒!是念兒嗎!”,她剛問完,又開始搖頭。
“不!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念兒!”,玉棠努力縮著脖子,不願意去相信這件事。
“小娘子,看來你這會兒是徹底醒了。”,有人上前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直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