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夫人目光瞬了瞬:“當初被看做天上花,如今倒是被你看得這樣低了?錦哥兒啊,你當真為了一個丫鬟做到這個程度,連侯府和前程都放在次位了?”
謝容錦知道侯老夫人要動怒了,當即恭敬行禮:“我乃是侯府世子,以自身之尊為傲,自然不敢將侯府看低。至於前程,我想要的,還沒多少人能夠阻我!”
侯老夫人見得謝容錦堅定而自信,隻能轉了一個方式勸道:“你長大了,我卻老了,管不住了,說的話你也不愛聽了,去吧。”
謝容錦到底有些不忍心了,放緩了聲音走上前去,接過丫鬟手中的藥碗,親自侍奉侯老夫人喝藥。
侯老夫人心也軟了,沉默了喝完藥之後:“你做什麼之前,都要想著自己的身份,茲事體大,你若是風頭過盛,便有那小人想要絆倒你。”
謝容錦眼眸閃動,忽而想到了楊玉安在他書房之中亂翻是為了什麼了。
“孫兒緊記在心。”
正說著,侯夫人詹氏走了進來,正準備侍奉老夫人喝藥,見到謝容錦將藥碗放下,立刻微笑說道:“錦哥兒也知道侍奉老夫人了,真是長大了。”
侯老夫人聽得嗯了一聲,打量詹氏一眼:“楊玉安的中饋之權我聽說你取了?”
詹氏聽得不慌不忙,奉上藥湯之後的漱口水,然後親自捧著痰盂讓侯老夫人漱口,一麵柔和說道:“公器私用,斷然不可,這次的印象太大,我是怕侯府的臉麵掛不住。”
侯老夫人聽得嗬嗬乾笑兩聲。
“感情我病著,就沒人知道處理事情了,那外麵鬨的山響,侯府中大家還在作夢呢!”
詹氏聽得,便順著侯老夫人的話道:“老夫人一向管理侯府,我也不曾學著做一點,發生事情之後,我也沒能第一時間知道,導致事情鬨的不堪,都是我的錯吧。”
侯老夫人聽得,心中便有些很是不悅,這分明就是在說她霸占中饋不肯交出,讓她這個侯夫人不能管家,出了事,那自然和她沒關係。
可詹氏還是認了錯,侯老夫人便沒法繼續生氣,隻得淡淡說道:“是我操心太過,什麼事情都想要自己辦才能安心,到讓你沒了參與感。”
詹氏聽得立刻惶恐一笑:“老夫人說的話我可不敢接,倒是心裡一直不安,自己偷得閒暇,倒讓老夫人忙病倒了。”
侯老夫人聽得扯起嘴角,詹氏這是不可能將中饋之權交出來了。
“很好,你既然有心,便就學著管家吧。”
說著轉身對著貼身侍奉的嬤嬤道:“將府中的鑰匙等東西一並交給夫人,我老太婆可就落得清閒,什麼都不管了。”
詹氏聽得,這是在威脅她,出了事不會插手之意吧?
可詹氏隻拿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接過了鑰匙,迅速掃了一眼,便交給旁邊的丫鬟:“老夫人放心,我一定努力。”
謝容錦在旁邊聽得瞧著都覺得彎彎繞繞九曲十八彎,心中隻想著往後玉棠正式嫁入侯府,要同時麵對侯老夫人和侯夫人,有些為她擔心。
大事定了,詹氏轉頭對著謝容錦溫柔笑道:“你這孩子,回來也不去瞧瞧我,我才去廟裡給你燒香祈福,這是我求來的平安符,你務必讓丫鬟幫你套上絲絛掛上,很是靈驗的。”
侯老夫人閉上了眼睛,分明就是她吩咐詹氏去了,如今從她口中聽來,倒像是她自己主動去了。
罷了,中饋之權本也該交給她,錦哥兒也是她的孩子,懶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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