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瞧著那副畫心中更痛,也更加疑惑。
“這是我兒時跟著大喜班唱戲的裝扮,那又如何?”
謝容錦不可置信盯著玉棠:“你忘記了我?你······”
他想著自己一心一意記著她,卻不想對方卻根本就將她丟在了紅塵往事之中。
玉棠不明白,可是分明也看出了這幅畫十分重要,著急拉著謝容錦道:“我是在侯府門口碰到教習的老太太的,她說要和你道彆了再走,難道是因為這幅畫他們才死的嗎?”
謝容錦心傷不已,卻看不得玉棠著急,隻得解釋道:“在楊家唱戲的那一次,你身著這身衣裳,在後院安慰了一個哭泣的孩子。”
玉棠張了張口,轉眸想了想:“那、那是世子嗎?”
謝容錦燃起了希望,握住玉棠的手:“是我啊!你終於想起來了!我從那之後一直都記掛著你,我本來以為那是楊玉安,但是那是你啊!”
玉棠反應過來,雙眸震顫。
一時間冒上心頭的不是感動,不是激動,而是嘲諷命運的可笑。
也就是說謝容錦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她,可是命運卻讓他以為那人是楊玉安。
為了這個兒時的驚鴻一麵,完全陌生的女孩,他前一世縱容楊玉安殺了她,一屍兩命。
這一世迎娶楊玉安,選擇性回避楊玉安對她下手。
謝容錦望進玉棠的眼眸深處,期待著一個相擁,他會抱著她痛哭也說不定。
他還要告訴她,回去就和楊玉安和離,然後迎娶她當世子妃。
他要給她一切美好,讓兒時的笑容重新回到玉棠的臉上。
可是——
玉棠抓著他的手慢慢鬆開了,她水潤的眼眸轉開,裡麵映照的並不是他的麵孔,卻是哪些屍體!
“原來如此······”
玉棠嘲諷冷笑,模樣如哭如笑,很有幾分猙獰。
楊玉安為了掩蓋這件事才殺了大喜班的人,正巧玉棠又在侯府門口碰麵,肯定被楊玉安的手下瞧見了,一石二鳥,正好殺個乾淨。
玉棠抬起冷酷的眸子盯住了驚慌不解的謝容錦:“世子,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謝容錦很是震驚,擰起眉頭:“怎麼會是我?我——”
玉棠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冷靜下來,開始盤算目前的局麵。
謝容錦轉動腦袋對著四周看了看,隻覺得這不像真的,太荒謬了。
“我給了他們很多錢,怎麼會害他們呢?”
謝容錦瞧著玉棠盯著屍體的樣子,心有軟了,隻想著玉棠是受了驚嚇,如今情緒頭腦都不清楚,才會如此,隻得好好解釋勸說。
玉棠的指甲深深扣著滿是血汙的木板。
是啊,他是世子,對這些下等人給些錢就算是最大的恩惠了。
他完全都不會想一想,為了求證心裡的一個無聊的想法,去接近大喜班會不會讓他們遭遇危險。
說到底他還是不相信楊玉安會有那些手段,會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
隻當是給了錢讓大喜班離開京都城就無所顧忌的。
好生天真!
玉棠歎息一聲,舉起滿是血汙的手在眼前,淚眼婆娑看著雙手,虛弱地感覺一種無能為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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