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音坐在房中,裝作不舒服,悶在房中連吃喝都隻讓人從窗戶口送進來。
楊夫人一日三次來看望楊玉安,都被芊音攔住了。
“小姐生了一身的痘,見不得風,也不想見人,夫人還是過幾日再來看望吧?”
楊夫人也瞧見了門口矗著的那些守衛,知道是兒子的意思,也不強,點頭吩咐道:“幾如此,你好生伺候,若出了一點子差錯,我拿你是問!”
芊音百般點頭哈腰,這才關上了窗戶,隻覺得後背又是一陣冷寒。
她疾步走到床邊,也不管尊卑,一屁股坐在空懸帷幔的床帳之上,心慌得一頭跌倒在床上,錦緞軟羅墊著身子,也沒讓她好過一點。
往日出門,多是她跟著楊玉安去,這次偏偏隻帶了芊容,將她丟在府中應付,這難免讓她心慌,擔心巴結楊玉衡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
倒在軟枕上的芊音算著日子,楊玉衡前腳走,楊玉安後腳就跟了上去,算日子已經到了梁城兩日有餘,也不知道要裝到什麼時候才是頭。
楊玉安坐在二樓的酒樓床邊,一身男子打扮,對著街上看去。
端著茶杯每日瞧著隔壁住著的女人晨昏出行,半夜而歸,視乎總是空手而歸,勾起唇角。
芊容跟著瞧著此刻在客棧燈樓下進門的女人輕聲問道:“小姐確定此人便是玉棠?”
楊玉安慢慢放下茶杯,斜眼看著門口,就聽得門外樓梯一陣響動。
小二跟著上來問道:“客官今日可還要熱水,我等會就跟你提上來。”
“好,多謝。”
楊玉安點了點頭,等著隔壁關了門才幽幽說道:“可不,這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芊容聽得眯了眯眼:“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還以為她會逃跑,卻不想出這種昏招。”
“哼,她什麼出身,能想到多少辦法,不靠男人,也就如此了。”
芊容立刻問道:“那咱們今夜動手?”
楊玉安以纖細手指摩挲茶杯,思索一陣才道:“哥哥還在插科打諢,攪局,咱們不如給他製造一點機會。”
說著一勾手指,芊容立刻湊近了去聽。
半夜,玉棠睡眠淺,聽得一點動靜便醒了過來。
轉頭敲響動靜來源,隻見大門被推開了一條門縫,一道濃煙正在往房中灌。
迷煙!
玉棠連忙捂住口鼻,翻身起來,可這裡是二樓,翻窗下去太高。
隻是猶豫之間,趴在窗戶上的玉棠便覺得後脖頸挨了一擊,眼前一黑便萬事不知。
等到再次驚醒,已經在茅草柴堆之中,環顧左右,隻知道在一個柴房之中,周圍卻一點動靜光亮也無,完全猜不透這是哪裡,自己又是被何人抓來。
“我餓了!”
“我要上茅房!”
玉棠明知道自己的嘴沒有被捂住,便說明抓她之人不怕她喊叫,可是如今她被困在柱子上,除了叫喊也沒其他辦法了。
清晨細微的眼光從柴堆擋住的窗戶縫隙裡透進來,隱約聽到外麵有了動靜。
玉棠豎起耳朵仔細聽去,隻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
“準備妥當,今夜就行。”
“是。”
“誰在外麵,誰抓老娘,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