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聲說了一句,“那邊是炊事班吧?”
他話音剛一落,玻璃碎裂聲傳來的方向頓時傳出一道怒吼聲:“是哪個龜孫子亂甩盆兒!?”
十幾個人被這一聲吼的脖子一縮,對視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如鳥獸散一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夏黎和李慶楠跑的速度最快,很快就跑出了“戰圈”。
他倆之前剛剛寫過檢討,現在要是被抓住,指不定還得罰寫多少。
而且今天晚上就是他倆的表彰大會,他倆也丟不起那人啊!
夏黎跑著跑著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有些納悶的問道:“你們家大黑呢?”
李慶楠回頭看了一眼,也沒看到自家兒子。
他倒是不擔心兒子丟,拍了拍身上的雪,習以為常的道:“沒事,咱部隊裡有軍犬,沒人抓狗吃。
他自己認識路,晚上餓了就回來了。”
夏黎:……
被你這麼一說,親父子的父子關係聽著也沒有那麼親情滿滿了,留下的全都是“飯的羈絆”。
李慶楠說不用擔心,夏黎也就不擔心了。
現在剛剛放炮把人家窗戶砸碎,倆人也不敢頂風作奸犯科,稍微嘮了一會兒嗑就散了。
另一邊,看到爸爸和阿姨跑走了的大黑起身想要追,可剛邁出去兩步,腳下的步子就遲疑了。
大黑回頭看向自己飯盆“跑遠”的方向,明明長滿黑毛的臉本應該看不出任何表情,可他卻偏偏能讓人看出十分人性化的糾結。
前腿向左撲一下,向右撲一下,來來回回的好幾回,也下定不了決心要往哪邊跑。
就在他糾結之時,見到了幾個穿著白圍裙的人,手裡拿著他的飯盆從遠處跑了過來。
大黑眼前頓時一亮,再也不糾結,搖著尾巴跑了過去。
飯盆給他送回來了,他可以拿著飯盆去找爸爸要那兩塊骨頭了。
炊事班幾個小戰士撿了罪魁禍首“盆”,緊趕慢趕的攆出來,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空空蕩蕩的後院,做壞事兒的人一個都不剩,心裡頓時氣的夠嗆。
炊事班班長怒吼道:“這些臭小子,連炊事班的窗戶都敢砸!
彆讓我抓到人,否則以後就都彆想再吃飯了!”
就在他心裡氣的不行,覺得今天抓不著人的時候,隻見一隻大黑狗快速的晃著尾巴,樂顛顛的跑到他身邊,一口咬住了他手裡的鐵盆兒。
炊事班班長:……?
紅頭發的狗,整個軍區就這麼一隻。
炊事班班長對大黑露出一個稍顯猙獰的微笑,摸著大黑的脖子,樂嗬嗬的道:“大黑呀,這鐵盆是你的嗎?”
大黑雖然比普通的狗聰明一些,但畢竟不懂人類的那些彎彎繞繞,更加不懂什麼叫做“陰颼颼的皮笑肉不笑”。
他隻看到眼前這個人類對他笑,就覺得這人跟他說好話。
當即十分誠懇的:“汪!”了一聲。
炊事班班長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李慶楠,好小子,好的很呢!”
覺得主人被誇獎了的大黑:“汪!”
大黑與人贓並獲的鐵盆,就這麼被炊事班班長直接送去了李慶楠的直係上司第五戰鬥團團長那裡。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李慶楠和夏黎全部在團長辦公室內各就各位。
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陸定遠正在操場上練兵,表情嚴肅的宛如黑煞神一般。
辦公樓方向有個小兵快速的跑到他這裡,對他行了個禮,“陸營長,我們鄭團長讓你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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