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就那麼靜靜的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屍體,表情扭曲的從脖子上取下平安符,放到屍體身上。
她抬頭看向一直看著他們哭的院長,語氣冷靜中帶著隱隱的悲傷,“在我們華夏有個傳統,死人嘴裡要含玉。
這塊玉是我走之前死者母親給我留下的,可以讓他帶著這塊玉火化,之後放在骨灰盒上,一起送回華夏嗎?”
院長見他們這麼傷心,當即表示,“沒問題,火化的時候你們也可以過來陪伴,到時候骨頭由你們自己揀。
怎麼放置,怎麼讓你們華夏人帶回去,都由你們自己決定。”
夏黎點點頭,沒再多說。
停屍房中無言的悲傷逆流成海。
到了最後,就連夏黎都捂著臉,嚎啕大哭,哭喪的嗓門恨不得掀破房蓋。
兩個保鏢安慰都安慰不住,最後夏黎是被人攙到休息室的。
等所有的人一走,夏黎拿下捂著臉嗚嗚哭的手,揉了揉喊的發啞的嗓子,表情十分痛苦。
剛才哭的撕心裂肺的臉上,哪有一絲一毫的眼淚?
裝彆的可以,裝哭她是真的不會。
看著那假屍體,完全哭不出來啊!
從空間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嗓子這才好受一些。
那人不是陸定遠。
可剛才那院長張口就問他們,是他們要找的人嗎?而不是說一些正常院長會對家屬們安慰的話。
當時夏黎就覺得這人可疑。
轉瞬又想,陸定遠在這個年代有個將軍爺爺,自己還上了戰場,怎麼算也是個公眾人物。
那這戰場上,真的沒有想讓他死的敵對勢力嗎?
陸定遠失蹤,是不是他自己的安排,現在不方便透露他沒死?
夏黎一瞬間想了許多,最後還是決定,他沒死的事兒,還是不要暴露出去的好。
找人隻能靠信得過的人了。
怎麼把消息帶回南島,卻不讓其他人察覺到不對,也是一個問題。
夏黎“調整好情緒”,在出門的時候,已經恢複了蔫蔫吧吧的姿態。
平時那麼威武雄壯的一個女人,現在這黏黏噠噠的模樣,看得平英俊都有些心酸。
他伸手拍了拍夏黎肩膀,“節哀。”
夏黎點點頭,“他們說明天上午就會將所有的戰士火化完,我想看著他走。”
她必須要確保要送的東西和信全都寄走才行。
平英俊見夏黎那麼傷心,自然沒有意見。
“行,一天時間而已,咱們一起送陸營長走。”
一個連100多人,人數實在太多,讓當地政府給他們安排住宿就是天方夜譚。
眾人在醫院附近紮營,靜等著明天中午送骨灰回國。
夏黎回到她自己的帳篷裡,提筆準備給家裡寫信。
被確認和陸定遠一起死亡的人一共有三個。
王政委、白塘、白小山。
夏黎和那幾個人沒怎麼接觸過,隻聽平英俊說,屍體的個頭差不多。
但既然陸定遠沒死,想必那三個和他一樣滿臉血肉模糊,根本認不出容貌的屍體也是假的。
這三個人是自己逃了,還是其他人另有目的把他們帶走了?
夏黎在腦子裡靜靜的分析,一時之間找不到答案。
看來隻能去失蹤的地方找一找才行。
提筆寫信,在信中著重提到:“臨行前趙阿姨給我的那塊玉佩,我已經隨著陸定遠的骨灰,一起送回了華夏。
希望這塊玉佩可以隨著陸定遠一起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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