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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拎著一壇酒,直接躍上了屋頂。
地上的積雪反射出清冷的光。
“這是梨花釀,我親手釀的,你嘗嘗和你的玉露白相比如何?”
“……”蘇窈有點接不上話。
誰都知道,玉露白是春景樓裡的獨家售賣,是背後的東家親手釀造。
她到底是要承認呢,還是裝聾作啞。
沈彥州並沒有想要她回答的意思,抬手拍開了壇口的泥封,一股清甜的酒香撲麵而來,一下子勾起了蘇窈肚子裡的饞蟲。
她迫不及待地開了自己手裡的酒壇,對著壇口飲了一口。
蘇窈隻覺得入口清冽,帶著淡淡的梨花香氣,口感微甜,咽下後還有回甘。
果然好酒!
“怎麼樣?”沈彥州看著她,眼中有一絲期待。
“很好喝!”蘇窈由衷地讚歎道,“和玉露白相比也不差,各有千秋。”
沈彥州抿了抿唇,隻有微微上揚的眼角,才能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你喜歡就好。”
兩人在屋頂上對月暢飲,仿佛忘卻了所有的煩惱。
“我其實挺羨慕沈睿州的,至少他得到了母親全部的愛”
他苦笑著,拎起酒壇喝了一大口,仿佛想要用烈酒麻痹自己。
蘇窈雖然沒有經曆過親人的背叛,但她卻經曆了愛人的背叛。
她明白那種痛,那種如萬箭穿心般的劇痛,仿佛要將靈魂都撕裂成碎片。
那種刻骨銘心的感受讓她無法忘懷。
每當回憶起那段黑暗的日子,她的心就會被緊緊地揪住,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充滿絕望和悲傷的時刻。
然而,正是因為她深刻理解這種痛,所以她知道,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此時,這個男人並不需要彆人那些無關痛癢的安慰。
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
天空中不知何時,突然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下雪了。”蘇窈伸出手,想接住它。
隻可惜,雪花剛落到她的掌心,便化成了一灘雪水。
“嗯。”
也許是氣氛正好,也許是酒精刺激了大腦,蘇窈突然也有了傾訴的欲望。
“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蘇窈歪著頭看他,麵上難得地帶了點女子的嬌俏。
“隻要你願意說,我相信我也是一個好聽眾。”沈彥州眼中含著一絲笑意。
所有人都說沈彥州冷漠疏離,心狠手辣,讓人無法靠近。他總是獨來獨往,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人們對他既敬畏又恐懼,不敢輕易招惹他。
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蘇窈知道,沈彥州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冷酷無情。
他隻是用冷漠來偽裝自己,不讓彆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麵。
蘇窈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自己該從何時說起。
沈彥州以為她後悔了,一隻胳膊撐在膝蓋上,手托著腦袋,側臉看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神情,聲音散漫。
“不想說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