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朕這也是逼不得已,你也莫要傷心了。”
畢竟是自己的結發之妻,朱由檢還是做不到鐵石心腸。
周皇後也知道了,自己兄長被絞首的消息,此時已經哭成了淚人。
聽見朱由檢這麼說,頓時也是升起了無儘的怒火。
“信王!你無非就是拿我的家人作伐子,殺給那些人看,朝中貪腐的人那麼多,你怎麼就隻盯著我家的人?”
“那些駙馬、侯爺、伯爺哪個不是家財萬貫,你怎麼就非得拿我周家的人作伐子?”
周皇後披散著頭發,狀若瘋癲,大聲對朱由檢質問道。
後者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陰沉著臉說道:“皇後,你僭越了!”
“這是國事,後宮不得乾政,這是我大明祖訓!”
“莫要說是外戚,就是朕的那些叔伯兄弟,但有不法事,朕都決不輕饒!”
說完後,朱由檢一揮衣袖,徑直轉身離去。
就在一隻腳剛要踏出房門的時候,他又猛地轉身道:“朕可以給周家一些補償,但朕希望皇後莫要自誤!”
看著朱由檢遠去的背影,周皇後癱倒在地,大聲嚎哭起來。
當晚,周府就傳出了國丈暴斃的消息。
在京的官員和士紳商賈們,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皆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翌日。
朱由檢剛剛來到暖閣,就收到了司禮監遞過來的好大一摞奏折。
隨意翻看後,朱由檢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冷笑。
“哼!現在知道怕了,想要辭官?”
將手中的奏折隨手一扔,朱由檢轉頭對方正化問道:“張家口那邊有沒有最新奏報?”
後者搖頭道:“回陛下,沒有最新奏報。”
朱由檢微微頷首,沒有奏報就是好事。
自己現在還沒有做好應對宣大的準備,能拖一天是一天。
右手食指不斷在桌案上敲擊,半晌後,朱由檢猛的睜開眼睛,開口說道:“請施閣老。”
“是,皇爺。”
稍頃,施鳯來就來到了暖閣。
“臣,施鳯來恭請聖安。”
“免禮,賜座。”
一名內侍搬過來一個錦墩,施鳯來一臉感激的坐下後,靜靜的等著朱由檢先開口。
“這是魏忠賢昨日上的六百裡加急,卿先看看,看完說說朕該如何處置。”
朱由檢說著,將魏忠賢的那份奏疏,遞給了方正化。
從對方手裡接過奏疏,隻是一打眼,施鳯來的瞳孔就是一縮。
半晌後,他緩緩合上奏疏,開口道:“陛下,既然宣大大部分官員都牽涉其中,那朝廷就要早做準備了。”
朱由檢則是開口道:“朕已經命石柱總兵秦良玉,率一萬兩千白杆兵進駐張家口,以作威懾。”
“宣府現有兩萬餘兵丁,想來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
朱由檢的話說完後,施鳯來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長噓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朝廷隻需下旨山陝,命其密切注意蒙古動向即可。”
朱由檢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認為誰接手宣大比較合適?”
“伏維陛下聖裁。”
到底是榜眼出身,單單這眼力勁,一般人就比不上。
朱由檢對此很是滿意。
他不需要張居正那樣強勢的閣臣,他需要的是萬安、劉吉那樣的紙糊閣老。
不過,對於宣大總督的人選,朱由檢還真沒有合適的人。
他所知道的那些曆史名人,要麼資曆太淺,難以服眾,要麼就是實在離不開。
所以他才想問問施鳯來的意見。
“卿但講無妨,朕會酌情考慮的。”
或許是聽出了朱由檢語氣中的真誠,石施鳯來略一沉吟道:“陛下,臣以為魏雲中可以接任宣大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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