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周皇後從被窩裡露出頭,緊緊閉著嘴巴,眼中滿是嬌嗔之意。
與此同時,錢府。
“牧齋公,現在看來,船隊是不能在寧遠靠岸了?”
袁崇煥一臉憂愁的對錢謙益問道。
後者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這才說道:“孫之獬關於對趙率教的封賞問題,被陛下留中了。”
“有趙率教在錦州,你和建奴的生意,恐怕是做不下去了。”
袁崇煥卻是苦笑道:“牧齋公,現在的局勢,豈是我們說停就停的?一旦建奴惱羞成怒,將之前的事鬨得滿城風雨,那可就真的的是人頭滾滾了。”
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之前擔任遼東巡撫的時候,他可是沒少和建奴、蒙古做生意。
現在你說不做就不做了?
錢謙益自然也知道裡麵的關竅,輕歎一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袁崇煥看著窗外,若有所思道:“船隊可以在蓋州衛的梁房口營口)登陸。”
“那裡可是要經過登萊地界,一旦被登萊水師碰上,那後果……”
錢謙益有些擔憂。
說起來,這些事兒和他關係還真不大,如果有可能,他自然是不願意摻和這些事的。
袁崇煥語氣堅決的說道:“現在這是最好的辦法。”
“建奴那邊已經有些急了,再不給他們答複,後果不堪設想。”
“牧齋公,現在朝廷的局勢對我們太不利了!”
袁崇煥最後又說了一句。
錢謙益聞言,輕歎一聲道:“自今上登基以來,對朝廷各部衙的官員,幾乎沒有任何的調整。”
“上次彈劾內閣,最後也是讓陛下借力打力,將孫承宗他們給提了起來。”
“以老夫看來,今上是打算延續先帝的方略了。”
袁崇煥也是微微點頭道:“看他對魏忠賢的信重,應該就是這樣。”
“當初……就是想著今上和我東林親近,等其上位,可以恢複眾正盈朝之盛景,現在看來,他為信王時隻不過是在偽裝,隻是想獲得我等的支持。”
“現在登上大位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袁崇煥的眼中滿是怨恨之色。